饿。
虽然肚子饿了,但我就是不好意思在其他人面前吃饭。
当然,在家的时候不用别人帮忙也能自己吃饭,只要妈妈告诉我饭菜在那里,我就能摸索着找到盘子,将食物送进嘴里。
虽然已经习惯,但一想到嘴边可能会沾上东西,就担心得不得了。
何况还是在驱面前。
“约会还顺利吗?”
“怎么知道我是去约会了?”
“你今天化妆比平常更仔细了,还换上了洋装。”
我依照自己的脸和记忆中的样貌,亲自化妆。选衣服时会先摸布料,靠手指的触感分辨,依照妈妈告诉我的衣服的颜色,自己给自己换衣服。虽然最后还是需要妈妈来确认,但我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今天比平常打扮得更加用心。
为了能让驱觉得漂亮,我今天比平常起得更早,不,应该说是醒得更早。
起来之后我冲了个澡,花时间仔细准备。
完全不觉得这是什么麻烦事。
倒不如说,仅是想到“希望他能觉得好看”,就好开心好开心。
只是准备的时候就这么开心,见面时可怎么办呀。
“看你傻笑的。”
听到了妈妈的笑声。
看来是我在想和驱的约会时嘴角扬起来了。
心中渐渐泛上了羞涩,我急忙掩饰说:“我哪儿有傻笑~”。
店里有许多连驱都没见过的烟花,他将那些烟花是什么样子的,说明书和注释上写的都讲给我听,后面甚至说得嗓子都嘶哑了。
这也是他的温柔之处。
约会的时间还不到半天。
他为我腾出时间,陪着我……想到这些,心就如同小鹿乱撞。
驱时不时地会说出非常温柔的话。
为了不伤害到我,小心又小心。
“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是那种感觉。
眼睛看不见,太不方便了。
你还能出门啊。
这世上也会有人说出这种话。
很遗憾,确实是有这种人。
他们会这么想,是因为盲人太少了。
大家只是都不习惯。
我想对他们说:“这其实很普通。”
得知自己失明的那一天,我也确实深受打击。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渐渐习惯、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可以吃饭,可以洗澡。
也可以用手机,还能听有声书。
能梳妆打扮,也能穿裙子。
盲道比较难走,所以不能穿鞋跟细的鞋子。
但长靴或是凉鞋还是可以穿的。
其实,我也在过着和大家一样的生活。
虽然有很多事是自己一个人无法办到的,但总能找到办法。
办不到的时候,也能老实地请别人帮忙了。
在这期间,我也交到了朋友。
所以,我希望大家不要太过担心。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我也有好多想做的事。
但他们却觉得我生活得很辛苦。
然后和我保持距离。
这才是,最令人难过的。
但驱却不一样。
“那个,失明的话,你看到的是什么呢?是一片漆黑吗?”
他在试着理解我。
“呃……”我正思索该怎么回答时,“你要是不想说的话……”他却似乎慌了,害得我忍不住笑出来。
“可能很多人觉得是一片漆黑,但我恰恰相反。”
“相反?”
“那是一种近乎于白,就像是身处在一片透明的雾中。”
“哦——”
他又说了,“哦——”,是他的口头禅吗,好可爱。
那声“哦——”感觉像是在认真考虑如何回答,我觉得他这一点很好。
“下一个问题也是,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
“没关系,放马过来。”
“你是什么时候失明的?”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得了癌症。
医生说在我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