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和爸爸妈妈一起去的,那时候我的眼睛还看得见。”
“是因为那时的回忆所以才想放烟花啊。”
这理由确实很有说服力,但冬月却说:“对不起,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失明之后,才十分渴望去放烟花。”
“什么意思?”
“这,要怎么说呢?看过烟花之后,就感觉自己受到了鼓励,你说是吧。”
“啥跟啥啊。”
我吐槽道,感觉似懂非懂。这时电车停在了汐留站,上车的人群蜂拥而入,车厢内越来越挤,不断有人推我的后背。
我们的距离一下子拉近。
“现在很挤吗?”
我反问她:“为啥问这个?”眼睛看不见也知道挤不挤?
“没什么,因为声音离得近了。”
冬月的脸近在咫尺,她眨了眨眼。
“没,不是很挤。”
“谢谢你保护我。”
她向我露出微笑,我们的距离近得仿佛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为了避免我呼出的气吹到她,直到地铁到站为止我都尽可能地屏住呼吸。
因为冬月走不了太快,平常三十分钟的路程,等我们到了浅草桥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累了吗?”
“我没关系。”
“……我可是累了。”
“你刚刚说什么了吗?”
“我们走吧。”
冬月走在盲道上,手里的盲杖不断敲打着地面。如果我闭上眼睛能像这样走路吗?心里瞬间便有了答案:肯定不行。
“往左边拐。”
我提前查了查目的地,一只手拿着手机为冬月指路。
一个男人从正面向我们走来,也是一边看手机一边走。我预感到不妙,刚拉住冬月的胳膊,那男人就迎面撞上了她。
男人只是瞥了冬月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什么?
这实在是忍无可忍。
撞了人后就瞟一眼?
不知道别人看不见吗!
我刚要喊,冬月连忙抓住我的袖口摇了摇头:“没关系的。”
“可是……”
“算了……”她接着说:
——我已经习惯了。
但我还是气不过,“可这……”
“那个人是在看手机吧?一定有重要的人在联系他。”
冬月笑了,说:“你声音都尖了,不用这么生气的”,此时此刻,她还面带笑容。
冬月她为什么能这么坚强。
我似懂非懂,犹犹豫豫地回了句:“我知道了”,究竟知道什么了自己也不清楚。
但怒火确实渐渐平息。
同时我又提起了心,刚刚差点儿喊出“看不见”。
只是生一次气,就险些说出不知轻重的话来。
见她脸色有些疲惫,我提议稍微休息一下。“要不要去咖啡店坐坐?”
近处有家起源于爱知县的咖啡连锁店,走进店门,店员笑容满面地迎上来:“欢迎光临”,然后带我们入座,又一个面带微笑的店员来为我们点单,当和那位店员对上眼时,我一下子愣住。
“早濑?”
为我们点单的正是早濑优子,她身上穿着围裙,头上戴着三角巾。
“啊,这。今天怎么回事?”
她眨巴着眼睛。
“啊,小春啊。”
“啊,是优子,上午好。”
冬月听声音认出了她,提高声调微笑着向她问好。
“空野,和小春一起呀,嘿嘿。”
早濑摆出看透一切的表情,我直接跟她说:“冰咖啡,C套餐。”
“你急什么呀。”
“你这不打工呢嘛。”
冬月哧哧偷笑。
“好好。”早濑边答应边记账。
“今天怎么过来了?”
“她说想放烟花。”
“烟花?”早濑面露疑惑。
这反应也是意料之中。
“优子也来吧,放烟花。”
“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