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刚从这地狱爬出来还要去打工。他该不会是累傻了吧。
“我知道了,我来陪你。你先去生协的露天休息区等我,一会儿见。”
“好的!”
冬月似乎喜出望外,是错觉么。
“对了,咱们买的烟花还没放呢。”
“可不是嘛。早知道学园祭上会放烟花,就不买那么多了。”
“就是啊,怎么这样。”
我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早濑立刻上来调侃:“不也挺好的嘛,还和小春约了会。”
鸣海也凑上来补充道:“他出发前还去洗了澡哩。”
“真的吗。小春……你可要小心了。”早濑一脸狐疑地盯着我。
“小心什么?”冬月满脸问号。
“真别开这种玩笑了。”
我装出试图通过闹脾气蒙混过关的孩子模样,这时小船忽然晃动一下。
“呀!”早濑冒失地尖叫。
船上的人纷纷笑起来。
“你们不要笑啦。”
见早濑羞赧的样子,大家笑得更欢乐了。
阳光斜照在身上,我们将船头对准了大学的方向。学校越来越近,似乎有翻唱乐队在演奏,听不清歌词的歌声,吉他声、太鼓声,以及人们的欢呼声渐渐传来。
*
没想到运动过后的当天肌肉就开始痛了。
胳膊抖个没完,腰疼得都要折了,手上的劲儿小得连个瓶盖都拧不开。腰腿累得站都站不稳,整个身体都破败不堪。
或许是因为在水上待时间长了,感觉地面摇摇晃晃的,路都走不稳。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休息区。
怎么回事?一想到“两人单独见面”,我就愈发紧张。
“我还有学院祭执行委员的工作”,“俺晚上七点开始上夜班”。
听见他们这么说时,我脑里似是窜过一股电流,简直是欣喜若狂。说白了就是那么回事吧。别想了,就是那么回事。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刚才看到冬月欢呼雀跃时?
还是说更早?
“和冬月单独见面”,想到这里,我心中一阵欢腾。
生协门前人影稀疏,学院祭的会场设在学校大门附近的大广场。现在那边正在举行最后一项活动:浴衣选美大赛。早濑似乎是主持人,她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到了这里。她竟能乐此不疲地投入到学园祭执行委员那种工作中,这人和我截然相反到了让我肃然起敬的地步。
冬月仍旧坐在老地方,一如既往地喝着奶茶。世界渐渐浸染上一片橘红色,她就在那里,静静地等我。
冬月映入眼帘的那个瞬间,心脏就开始欢腾地跳动,我捂住胸口,对她说:
“抱歉,久等了吧。”
“没关系,刚来一会儿。”
“奶茶都凉了吧。”
“毕竟是纸杯,凉得是很快。”
一阵冷风吹过,冷得不像是初夏的风。
远处浴衣选美大赛那边潮起人们的欢呼声。早濑那充满活力的声音回响在晚霞中。
“驱?”
“嗯?”
“我还以为你去了别的地方。”
“因为我刚刚隐藏了气息。”
“你可真坏。”
还是那一如既往的谈话,我们都笑了,好喜欢这种感觉。
冬月低声自语:
“真想穿穿浴衣。”
“冬月财阀的浴衣啊,感觉好贵。”
“是妈妈以前穿过的浴衣,腰带上还印着文殊兰的花样,我一直想穿。”
“去参加浴衣选美大赛不就好了。”
“我吗?”
“你要是去参加,肯定拿第一。”
“我要是参加浴衣选美,你会给我投票吗?”
“那当……”
“认真回答我。”
她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认真,我忍不住有些紧张。
“那当然,是投给你了。”
“即使我眼睛看不见,你也愿意?会首先选我吗?”
她的声音在颤抖。
那声音细若游丝,几乎要消失在空气中。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么不安的表情。
“参选浴衣选美大赛和视障有关系吗?”
她想听到的应该不是这种正确的理论。刚说出这话我就开始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