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边的家伙右肩以下的部分全消失了。正确来说是变成碎裂的肉片散落了一地。
迟了一会儿后,悲鸣响起。
「我可不想被老大迁怒。所以可以别再用那种态度了吗……?」
「……迁……迁怒?」
像是首领的男人以茫然的表情看向旁边。这时他已经满脸通红,那是因为刚才飞溅出去的血沫所致。
「为什么不是我而是这个家伙?」
「啥?那个──嗯……你的体格比较好,声音也比较大。」
渣布似乎只花了一瞬间来想出理由,马上就又浮现开朗且有点窝囊的笑容。
「我觉得你很积极且充满精神,应该会努力做事──你说对吧,老大?」
「……我知道了。刚才那件事是没有事先做出说明的我不好,不过应该有一定的效果。但是……」
我踹了渣布的小腿一脚。
「别再这么做了。」
「好痛──啊,没有啦,说得也是!果然是要确实把他干掉而不是只轰掉手臂对吧?」
「不对。他们是贵重的战力,别再这么做了。把那家伙送到医务室去。用圣印帮忙止血。」
如此叮咛完后,我就离开中庭。
其实事先得到许可了。
由于囚犯们是在战场上趁乱进行掠夺的死刑犯,所以「不论以多么粗暴的手段来对待都没问题」。就算我们直接伤害他们也无所谓。万一得以存活下来,也可以免除他们的死刑。
这件事情也传达给众死刑犯知道了。这也就是表示,这座要塞受到猛毒污染而全灭已经被视为既定的结果。
不论如何,看来这些家伙的指挥权还是交给渣布比较好。刻画在囚犯脖子上的圣印,应该能阻止他们发动大规模的暴动。
──我就这样直接朝「司令室」前进。
那是位于要塞最上层的房间,在人群已退去的要塞内也显得特别安静。诺鲁卡由坐在房间内司令官的位子上,贝涅提姆则是站在他身后待命。
「赛罗,我先把囚犯聚集起来了。你看到了吗?」
贝涅提姆开口如此表示。以贿赂跟监狱完成交涉的就是这个家伙。
「唔嗯,辛苦了。」
这么回答的是诺鲁卡由陛下,他甚至还重重地点了点头。
「虽然是一群犯罪者,但现在是国土的危机。能加以控制的话,就充分利用吧。」
「……喂,为什么陛下会在这里?让他待在工作室里专心进行圣印的调律作业啊。」
「我也阻止过他了。但陛下根本不听人说话。」
没办法吗,我心里这么想。就连贝涅提姆那张嘴都无法阻止下定某种决心的陛下。应该说,大概没人能阻止得了吧。
「士兵的数量完全不够哦。」
诺鲁卡由陛下以担心的表情低声说着。
「朕的军队增强计画怎么样了?贝涅提姆宰相!立刻跟朕报告!」
「那个……我认为这应该跟赛罗商量才对。」
说完后,贝涅提姆就举起某个筒状物体给我们看。
那是封了口的书信。上面的印记是熟悉的家纹。图样是「在波浪间跳起的大鹿」。
「赛罗。这是寄给你的封口书信。」
「不行。」
「……没有啦,那个,这边的贵族指名你说可以借给我们兵力。寄信人是芙雷希•玛斯提波鲁特。就我个人来说,当然是……很想仰赖她的家族的帮助……」
说话的声音之所以越来越小,或许是因为我的表情让他有这样的反应吧。我看起来应该很不高兴。
「没办法拜托那个家伙。」
我确实地摇了摇头,但贝涅提姆依然表现出不肯放弃的气息。
「那个,我说出来做个参考,对方说大概可以提供两千的兵力……」
「忘掉吧。把那封信烧掉。」
「为什么呢?赛罗,你跟这位寄信人是什么样的关系?玛斯提波鲁特家族。那是南方的夜鬼一族吧?为什么……」
「以前曾经跟她有过婚约。」
听见我的口气之后,贝涅提姆似乎就不再坚持下去了。
「而且现在派兵也来不及了。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别再说了。」
「我同意。这么多兵力的话应该也包含了农民。现在是要准备过冬的时期。」
必须先把诺鲁卡由陛下所说的话放到一边去才行。他说的虽然一点都没错,还是得尽快结束这个兵力的话题,让他回到工作室去才行。
「杰斯与莱诺果然来不及吗?」
「姑且送出传信鸽了。这也相当花钱哦。」
「迅速聚集各地的精锐吧。这就是你的工作,宰相。」
「……杰斯他相当忙碌,该怎么说呢,他表示不想让大小姐太累。还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