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九章 最珍贵的平凡日常

用来处理黑箱工作的商会。

  我对他们的手腕深感佩服,称赞他们「不愧是赛文森瓦兹的密探」,那些密探面有难色。原来跟我有关的任务都失败连连,在王都被我甩掉的密探,十分懊悔地向我诉说自己的失败经历。

  我想起来了。离开巴尔巴利耶家后,因为一直有密探尾随在后,我确实用隐密魔法隐去身形。我用的是在前世深受登山男女喜爱,经常在赏鸟时使用的隐形魔法。

  我也没办法亲自去工作的店家,连一声道别都没有就离开了。今天的保镖工作则会以「临时要把离家出走的儿子带回去,今天会让商家的护卫顶替保镖工作以表歉意」的设定向店家解释。

  要是有人对「商家离家出走的儿子」这个设定起疑逼问我,临时抱佛脚的我可能会有说溜嘴的风险,不和他们见面才是最安全的做法,说服力也很强。我觉得没有人对我执着到会对「离家出走的儿子这个设定」追根究柢,安娜和密探们却完全不这么想。虽然没说一声就走很不礼貌,为了贵族家的名誉,这也是无奈之举。

  移动到旅店后,我请安娜立刻休息,这几天她舟车劳顿一定累坏了。

  可是我还是想跟安娜聊一聊。尽管在安娜的就寝准备完成之前只有一小段时间,我还是借用旅店的谈话间与安娜单独聊聊。

  想说的话应该很多,我却因为心中充满热意难以言语。安娜似乎也一样,导致这段对话断断续续,沉默的时间反而还多一些。即使如此,我还是开心到想掉眼泪。

  无须言语,只要安娜陪在我身边就够了。

  「不介意的话,请你看看这些吧。我在马车上已经读过了。」

  当仆人前来告知就寝准备一切就绪,我和安娜一同踏出谈话间时,安娜这么说着,然后递给我几本书。

  今天我被禁止外出,因为他们正在暗中消除我存在过的痕迹,当事人随意走动会造成不便。安娜就寝后,不能外出的我就会闲得发慌,她才为我准备书本排遣无聊。

  真是一点也没变。她还是能体察到细微之处的温柔女性。

  顺带一提,安娜就算在马车里看书也不会晕车。因为她热爱阅读,从小就会在车内看书,才锻炼出这种实力。

  幸好安娜借书给我看,平常这个时间我都在做保镖工作,根本一点也不困。回到房间后,我拿起其中一本。

  是迪比•托马斯的历史小说,我在贵族史上学过,所以知道这个人。他在餐饮界中分店无数,还获封准男爵。安娜的阅读领域十分广泛。

  迪比原本是孤儿,所幸六岁时被平民夫妻收为养子,然而两年后养父母因为马车事故撒手人寰。养父母过世后,养子照理来说要回到孤儿院,养母的母亲却收留了他。为了报答养育之恩,迪比努力奋斗,顺利拓展餐厅事业版图,最后还获得准男爵位。

  养祖母临终前,迪比含泪向她表达感激,养祖母却笑着说自己才是被拯救的人。当时她因为女儿身故痛苦不堪,因为有迪比在,她才能重新振作。养祖母拯救迪比的同时,也拯救了自己。

  ──拯救他人,就是拯救自己;让他人幸福,就是让自己幸福──

  这本书以这句话结尾。

  我泪流不止。我对这种家族题材非常没抵抗力,忍不住想起再也见不到面的前世家人。

  沉浸在这本书的余韵中时,我忽然想起还有很多事应该做。这么说来,凯特小姐不知道怎么样了。虽然我已经作好对策以免她受到赛文森瓦兹家制裁,难保百密一疏。明天趁旁人回避的时候问问安娜好了。

  ◆◆◆安娜史塔西亚视角◆◆◆

  能和吉诺先生破镜重圆真是太好了,之前我在马车里满心不安,根本没怎么睡,所以现在累坏了。可是我的心情幸福至极,而且十分激昂,忍不住想跳起舞来。

  「小、小姐?」

  糟糕,我居然真的转圈跳起舞来,吓到布丽琪了。

  「小姐,您对吉诺利乌斯先生做的是男性的求婚仪式吧?我当时退到听不见对话的位置,所以没听见您说了什么,可是远远看也知道您在向他求婚,太令我惊讶了。」

  布丽琪为我张罗就寝时的准备工作,同时带着灿烂的笑容说。

  「咦?是布丽琪建议我求婚的吧?」

  布丽琪陷入沉思。难道她忘了吗?

  「啊啊,是在马车里说的那件事吧。我确实建议您将真实的心意传达给他,不过我的意思是向他表达喜欢的心情即可,怎么可能给出女性向男性求婚这种不合常理的建议呢?」

  「是这样吗!」

  这种事拜托你早说嘛……害我完全误会,言行似乎失控了……好丢脸呀……脸好像快喷出火来了……

  「可是结果不是很圆满吗?尽管只能在远方观察,小姐的求婚似乎就是决定性的关键。都是小姐的误会,才促成了二位结合的运命呀。」

  我羞得用脸捂住脸庞,布丽琪如此安慰我。

  「……说得也是。」

  只要结局完美,就代表一切圆满。就把我的误会当成好事一桩吧。虽然脸颊热到快烧起来似的,我还是如此说服自己。

  「是呀。反正那个呆头鹅也听不懂正常的示好方式,连夜总会小姐的爱慕之情都完全没发现不是吗?」

  呆头鹅……布丽琪还是对吉诺先生这么不客气。他们俩的感情真好。

  布丽琪说得没错,我确实该直接表达我的心意。不管是声称被暴徒袭击,哭诉没有值得信赖的男性陪在身边就会害怕的那位女性;还是忽然罹患手部麻痹的病,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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