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信心的程度太不寻常了。」
我不是没信心,只是对自己有正确的理解。
「最根本的问题是,就算赢不过对方,男人还是应该为深爱的女人拼一把啊。你连这点认知都有问题。」
为深爱的女人舍身奋战才是真男人──前世日本在很久以前也有过这种价值观。这个国家除了文明以外,连价值观都比日本落后很多。他们的价值观在日本人看来已经相当落伍,应该很难理解我这种不奋斗的心态吧。
「可是为了对方着想,退出为两人的未来铺路才是最好的做法吧?」
「不是只有未来才重要,过去的回忆也同样重要啊。对女人来说,恋人为自己打了败仗也是美好的回忆,为心爱的女人守护回忆也是很重要的事。男人有时候就是会碰上硬着头皮也得装腔作势的场面啊。」
回忆啊?我倒是没想过这件事……
「可是不管前女友和谁在一起,也不可能觉得那个人比我还糟。只要跟新男友相比,马上就会发现我全身上下都是问题,怎么可能对我有美好的回忆呢?」
如果情况允许,我也想成为安娜的美好回忆,然而对我这种底层男人来说,那根本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安娜很快就会和其中一位王子殿下订婚,订婚后应该马上就会发现我这个男人有多没用。就算临时想制造美好回忆,也会立刻原形毕露。既然如此,还不如当个会让安娜立刻变心的烂男人。
「所以你这方面的观念有根本上的问题啊。你为什么这么没自信啊?」
有问题吗?我觉得这是依据过往经验对自己的正确评价啊?
「还有,你得靠自己的力量让心爱的女人幸福才行,为此男人才要拼命挣扎啊。怎么能毫不挣扎,让她和别的男人幸福快乐呢?太没骨气了。」
挣扎就有用吗?要怎么挣扎才不用放开安娜……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埃利克就是深爱姊姊苦苦挣扎。虽然这么说不太好,那一战他根本毫无胜算。即使如此他依然拼命努力,最终获得了胜利。那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吗?
「我不知道你过去如何,不过重要的是未来。下次绝对不能再让给其他男人喽?这样才是真男人。」
这样才是真男人啊……选择放弃安娜的我,果然是没用至极的烂男人吧。是只能用托付他人的方式才能让安娜幸福的可悲男人。我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也想成为埃利克那种男人。
我的怯懦心态让布鲁斯也看傻了眼,所以他决定教我武术,好让我对自己有信心。
「唉,我这么做也不只是让你培养信心而已啦。我从以前就发现,你打架时只会仰赖强到离谱的基础性能,一点技巧都没有,真是暴殄天物。」
这也没办法,我本来就不是武门贵族出身,在安东鲁尼家时也只把剑术当成嗜好而已。直到先前的安娜诱拐风波后,我才真正开始锻炼。
「而且你原本是这个国家的贵族吧?」
我顿时一惊。他怎么会知道……难道调查过我吗……
「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
虽然布鲁斯脸上带着笑容,却加剧了我的不安。难道布鲁斯不是跟家族断绝关系的逃遁密探,是现在还跟家族有联系,正在执行潜伏任务的密探吗?情报是从那里得来的?
「先把话说在前头,我可没有调查你喔。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我告诉你的?」
「种种迹象都看得出来,可是最关键的是你在武打时使用的步法吧。你直接展现出本国贵族的正统剑术步法,丝毫不加掩饰,根本就是在自我介绍嘛。」
原来是从这一点察觉的啊。我确实会下意识使用在学园锻炼的步法。
「别担心,我教你一种战斗方法,让人看不出你的身分。」
布鲁斯露出愉悦的笑。原来如此。他教我武术的真正原因,是为了教我让人看不出身分的战斗方法啊?这是他的好意吧。真是太感激了。
◆◆◆安娜史塔西亚视角◆◆◆
学园毕业后就算成年了,所以我也准备正式踏入社交界。因为还没找到吉诺先生,我只好请父亲随行。
带我踏入社交界似乎是父亲的梦想,因此他非常开心。但是被母亲斥责「也不想想这是谁害的」之后,他又变得有些消沉。
因为是初次登场,母亲替我选了一场形式简单的晚宴。这种晚宴无须繁琐礼节,就算犯点错也无所谓。由于形式简单,不会一一唱名入场,到场后只要各自入场即可。
正式踏入社交界时,传统上会将母亲赠送的花冠戴在头上,有进行这种花冠仪式的家族才算得上是上级贵族。我头戴花冠在父亲的带领下入场后,全场一阵骚动。
父亲既是宰相,又是第一公爵家家主,所以大家都认得他的长相,却猜不到他带领的这位「花冠少女」是何方神圣。
尽管如此,还是有人从头发、眼睛的颜色和年龄推测出「花冠少女」就是我的样子。这些人看着我时,双眼都瞪得比铜铃还大。
由于第一场舞会由父亲陪同参加,他会陪着我聊天。可是父亲也必须谈论公事,不久后就前往男性们聚集的地方了。
以往落单的我只能在一旁当壁花,这天却有许多男性来到我身旁。人们纷纷向我邀舞,甚至还有人邀我去约会。
连以前和我相亲过的人也上前攀谈,不但赞美我的容貌,还热情地邀我喝茶或观剧。
『丑女闭嘴啦。』
『别再靠近我了,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