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章 攻略旧世界遗迹与薇薇安娜进城

/>   「不会。」

  我立刻断言。前世我因为长相丑陋吃尽苦头,总会澈底否定自己下意识将目光追随美人的举动。如果我只把注意力放在美人身上,就会变成同样用外表评判他人的人,那就跟嘲笑我丑陋的那些人没两样,所以我后来才对外貌完全不在乎。

  现在即使看到美人,虽然能理解他们被归类在「美」的范畴,但是我心中毫无波澜。看到美人的心情跟看到蜈蚣差不多,只会产生强烈的抗拒感。

  「那么除了心动之外,你挑选结婚对象时会以什么为基准?」

  「性格吧。将心动当作选择结婚对象的基准似乎不太妥当。尽管你现在喜欢的舞台剧演员是特隆•希文,不久前还是雷林•葛斯林吧?尤其是你,心动的对象总是换来换去。」

  「唔,这……或许是吧。」

  「姊姊,或许你总是对男性的美貌心动不已,然而把美貌当成结婚对象的挑选基准,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

  「为什么?」

  「上了年纪后,每个人都会失去美貌,以夫妻相守的时间来看,失去美貌后的时间应该比较长。你该重视的不是马上就会失去意义的刹那,而是历经岁月后依旧有意义的事物。我认为这样才会让你走向幸福。」

  虽然这次的婚事无法由我方婉拒,由对方取消谈亲的可能性比较大,若真如此,下次挑对象的时候不要只看长相了──我语重心长地对姊姊这么说。

  依照前世的经验,我明白容貌是短时间内就会衰败的因素。学校最美的校花老了以后也变成普通的老奶奶,走在学校里总让多数男学生频频回头的她,流失青春后也成了普罗大众,根本没有男人为她回头了。何必对这种转瞬即逝的事物如此重视呢?

  而且结婚对象是年老色衰后也得常伴左右的人,我认为不该将美貌当成挑选对象的基准。

  「这样啊……幸福、啊……」

  姊姊这么说着,又陷入沉默。

  「……我问你,幸福到底是什么?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幸福?」

  「找个像安娜一样完美的人结婚就行了。」

  「好好好,谢谢你的放闪。问吉诺好像不太对……珍妮佛夫人,您认为怎么做才能幸福呢?幸福又是什么?」

  「这个嘛,我认为爱才是幸福的真谛。」

  「爱吗?我觉得……应该不只如此。比如和帅气男性走在一起的优越感和奢侈感,这一类事物也很重要。」

  「能体会到优越感固然开心,可是我不建议将优越感视为幸福的依据。纵使拥有好东西能让你沉浸在优越感当中,不过随时会被其他人超越,毕竟盛极必衰。一旦被超越,当初有多依赖优越感,就会体会到同等强烈的屈辱。就算从优越感得到幸福,也会被后续在屈辱感得到的不幸抵消。总和来说,好一点可能无损无利,一般来说都会吃亏。」

  「会吃亏吗?比他人优越的话,应该不会吃亏吧?」

  「我觉得吃亏的机会也不少喔。所谓的优越感,是拿自己与他人比较后得到的幸福感吧?一旦将这种比较之心当成幸福的依据,就会永远陷在竞争的漩涡当中。光是成天与人相争,就够累人了。」

  听到姊姊的反驳,岳母用温柔的笑容如此回应。

  我的意见也和岳母相同。以自己的优越之处立足的人,总会深陷在可能会被超越的恐惧,一旦真的被超越,将会尝到加倍的痛苦,我在前世看过太多这种人了。

  这些人往往会勉强自己。在小群体中居冠的名誉明明微不足道,这些人却害怕失去,甚至不惜扯他人后腿。他们成天被沉重的压力逼着跑,才不得不这么做。如此一来连人际关系都跟着瓦解、遭到孤立后,他们又更依赖自己的优越性。被优越感这种假饵鈎上岸后,就会一路冲向不幸的深渊。

  我当然不打算否定他们为了维持地位所做的努力,然而身为旁观者的我认为,如果他们不拘泥于成果,一定会活得更加快乐。

  「再来就是财力了吧。这对穷困的平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问题,不过对我们这些贵族没什么关系。如果只要满足物质生活,根本不必费吹灰之力。」

  「可是很多贵族也很看重结婚对象的财力呀。」

  「那是当然,但是这些人只想拥有比他人更高价的宝石,借此沉浸于优越感而已。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当然得看重财力。与其寻求结婚对象的财力,改变只会追求优越感的自己岂不更好?想靠财力沉浸于优越感的人,只要别人拥有的宝石比自己更加昂贵,就会渴求更高级的宝石。就算奋发努力买了新宝石,看到别人拥有比自己更高价的宝石,又会想得到更高贵的。穷极一生买下无数宝石也无法满足,永远都在羡慕别人拥有自己得不到的宝石,不觉得这样太累了吗?」

  「……或许是吧……感觉真的很累。」

  彷佛将岳母这番话细细咀嚼并消化般,姊姊用喃喃自语的语气回应。

  「想得到幸福,就必须将不与他人比较的心情视为依据,可是我认为爱情还是最重要的。体会到被重要之人深爱的实感会让你开心到泫然欲泣,而且为了深爱之人,你也能鞭策自己好好努力吧?这种心情是无可取代的。能爱他人,被重要之人所爱,人生就能充实又圆满。所以就算是微不足道的小东西,还是该好好珍惜其中饱含的爱意,这株紫云英也是如此。」

  「这个吗?这礼物只会让我伤透脑筋而已耶?」

  看到姊姊指着紫云英,岳母轻笑起来。

  「是呀,你一定很伤脑筋吧。我猜你确实不希望埃利克涉险,但是看到埃利克为你奉献至此,你心中一定也藏着几分喜悦吧。在我看来,这可不是只会给你添麻烦的礼物。」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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