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去世了。」
「什么?」
「那孩子已经去世了。就在他找到新疾病治疗方法的第二年。」
我感到窒息。苏菲的父亲,西罗先生,露出了沮丧的表情。
「那天雪很大,他在室外的楼梯上和一个拿着大包裹的人撞到了,失去平衡从楼梯上摔下来。摔得位置很不好,他没能幸免。」
「………」
戈万的每一个词都沉重且痛苦。
「难道……是谋杀?」
他的成就如此之大,可能也有人嫉妒他。
「……哈哈哈哈!不是的!那只是一个事故!已经被认定是事故了!你读太多侦探小说了吧!」
戈万大笑,好像要驱散我的疑虑。
「……雪积得很深,他可能是滑了一下。」
「………」
「就像完成了使命,回到天堂一样,他突然就不在了……」
我想到了「天才的生命总是短暂」这句话。
「我……」
他抬起头来。
「我没能理解那孩子。我没办法理解他。」
他似乎在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脆弱。他总是那么傲慢,充满自信,似乎从不理解弱者的感受。但现在看起来,他似乎一直在承受着某种痛苦。
「很抱歉……」
戈万说。
「我不知道真相。」
「………」
「我至今还没能理解那段时期的事情……即使到了这把年纪,我还是没能得出结论。我没有得到教训,也没有理解。」
我们都没有说话。
「那只是一个事故,但也许,如果我作为父亲没有做错什么……如果我没有对那孩子太过严厉,如果我给了他真正需要的东西……那他可能就不会死了。」
「………」
「我内心的某个地方仍然觉得有点不安……」
可以听到钟声。空气变得非常安静,一片冰冷。
「这不是个有趣的故事。我很抱歉,我还没得出结论……」
戈万用手遮住了眼睛。
「对不起……」
他的话在我们心中回响,仿佛永远不会停止。
之后我们稍作休息,然后努力讲了一些有趣的故事。戈万、苏菲、周围的员工,还有我,都试图改变氛围,谈论有趣的事情。
我觉得我做错了。我的问题触及了他心中的痛处。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不愿意提及那个天才的儿子。
我想上厕所,所以苏菲的父亲,西罗先生带我们去了厕所。
那时他跟我说了这样的话:「从刚才的话题中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刚才提到的那个天才,其实是我的弟弟……」
西罗先生继续说:「他很聪明,成绩总是比我好,我曾经嫉妒过他的才华……不,不仅是我,即使是那么优秀的父亲,也曾嫉妒过他。」
「……」
西罗先生像是在忏悔罪行一般,语速缓慢地说:「……他似乎被学校欺负过。」
「啊?」
「好像他和学校的朋友们性格不合,好像没人真正理解他……他在学校经常被欺负。」
「……」
「看起来他缺乏合作精神,可能有时候会做出伤人的事情。我曾责骂他,为什么不能好好地做事,为什么不能正常交谈,为什么不能正常和人相处……他只是低头沉默,一言不发……」
西罗先生叹了口气。
「……现在想想,他可能真的做不到普通的事。即使努力,他也无法做到普通的事情。」
「……」
「我曾得意洋洋地对他大吼大叫……」
他低头,不与任何人交流,只是继续说话。苏菲担心地看着她的父亲。对于这个家庭来说,那个天才的孩子可能是他们的痛苦象征,是一个仍未愈合的伤口。从他的侧脸上,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们的痛苦。
……我曾经希望成为一个天才,像那个天才的孩子一样拥有特殊的能力,成就一番事业。
我想成为「特殊」的。
但是,那个「特殊」的天才孩子真的幸福吗?
看到那些家庭成员伤心的脸,我开始感到困惑。
之后我们尽量改变氛围,谈论了很多有趣的事情,研究中的有趣事、令人高兴的事、遭遇的困难、发生的奇怪的问题。这些都反映了社会的艰难,而眼前的成年人已经克服了这些困难,将它们变成了笑话。
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大人。
公司的参观活动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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