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我们会负责监视,不让人靠近,但可能无法撑太久。原本希望能挑选适当的时间和地点……」奈月彦的嗓音带着一丝苦楚,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一旦踏出神域一步,就无法辩解了,因此请你今天先不要这么做。」
「你在说什么?」
「请小心,不要被猿猴发现。」
奈月彦轻拍她的肩膀后就跑走了。
志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但在真赭的催促下穿越了洞穴,倏然眼前开阔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这一阵子都在被树木和岩石包围的地方生活,志帆觉得眼前并不算大的空地格外辽阔。
晚霞很鲜艳,宛如淡墨的云被夕阳染成金色,在群青色的天空中闪耀着光芒。鸟居的轮廓在天空的映衬下变成深色,犹如黑色画框围住站在鸟居下的两个人影。
志帆好奇地定晴一看,听到自己的喉咙发出了「咻」的声音。
「外婆……?」
「志帆!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快,快跟外婆一起回去!」
外婆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急切地想要跑向志帆,站在她身旁的大天狗慌忙拉住她。
「不能再靠近了!一旦进入神域,就会被山神发现。」
「我才管不了那么多!」外婆挣扎想甩开大天狗的桎梏。
「为什么……外婆,你怎么会在这里?」志帆陷入无比的混乱。
「当然是为了带你回家啊!」
志帆渐渐瞭解眼前的状况后,脸色瞬间刷白,脑海中闪过一个记忆——曾经牵手踏出这里一步的英子和她的男人,最后落得怎样的下场。
比起和外婆重逢的喜悦和安心,眼前这种充满既视感的状态,更令她感到恐惧和焦急。
「……你回去吧!」
「志帆?」
「外婆,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趁椿和猿猴还没发现,你赶快回去!」
「你不想回家吗?」
「这不是重点!外婆,拜托你,你现在先听我的话。」
「不要,我无论如何都要带你回家,所以才来到这里。你现在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是无法保持冷静的。」外婆满脸焦急,苦口婆心地劝说:「你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别担心,我会保护你,什么都不必担心。」
志帆听到外婆又用教训的口吻说话时,陷入深深的绝望。
「外婆,是你搞不清楚状况!如果被椿看到,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喂,志帆,你太大声了!」大天狗紧张地提醒道。
然而,志帆并没有住嘴。
「外婆,拜托!我会回去的,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我等不及了,你现在就跟我一起回去。」
「我并没有说不回去,只是希望你多给我一些时间。你为什么不愿意听我的话呢?」
「如果听你的,你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而且你还得回去学校上学呢!」
「现在有比去上学更重要的事。」
「难道你是指养育妖怪长大吗?」
「不要说椿是妖怪!他是我心爱的儿子!」
「什么你的儿子!你现在已经不正常。别再说了,快点跟我回家!」
两个人的谈话完全没有交集。志帆很清楚,外婆一旦下定决心,就会固执己见,坚持到底。以前每次都是自己让步,但现下不能妥协。
之前和外婆共同生活时压抑在内心的郁闷,猛然一股脑涌上心头。
「……外婆,你总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不光是这次,而是每次、每次都这样!你为什么无法理解,我也有自己的想法?」
「因为按照你的想法是无法正常生活的,所以我才会说这些话,我有义务代替你的父母好好照顾你。」
「妈妈一定能够理解我!」
「如果是裕美子,就不会像我这样平心静气,反而会狠狠地骂你。」
「才不会。」
「我真的很担心你,都是为了你好才会说这些。」
「你要是真为了我好,那就先回家!不必为我担心,只要你不要插手就好。」
外婆忧愁的脸难过地皱了起来。
「……我怎么会把你教育成这么自私任性的孩子?我真的太没用了!」
「……我没想到抛弃自己儿子的人,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志帆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
外婆的脸色瞬间铁青,但志帆无法阻止自己脱口而出的话。
「我在照顾椿之后,这种想法更加强烈,你竟然可以丢下十岁的孩子离家。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借口,若换成是我,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抛弃椿。」
「你才自以为是理想的母亲,误认为自己瞭解什么是养儿育女。你把妖怪称为儿子,这和玩扮家家酒有什么两样?」
志帆凝睇着外婆说这番话时的神情,不得不承认至今始终不愿面对、不想承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