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瞭解这件事的基础上做了这一切。」
路近一脸得意地表示,是他自己对长束说,如果有他的用武之地,请尽管利用他。雪哉难以理解这种事。
「更何况除了利用和被利用之外,彼此之间还存在什么关系?所有人做任何事都是为了私心,这就是宫乌的圆滑和钻营。我也是基于我的私利选择跟随长束亲王,别人没有资格对此说三道四。」
路近似乎对教训雪哉乐在其中,雪哉无语地咬着嘴唇。
「你不也是为了自己才成为皇太子的近臣吗?」路近断言地道
「不是!」雪哉大叫着,「才不是这样!」
路近完全无视雪哉的回应,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敦房也一样。之前,敦房和长束亲王的利害一致,所以他们才会在一起。这一次,敦房为了自己的私利采取行动,但不符合长束的意志,就这么简单而已。」
雪哉听闻顿时说不出话来。
路近探头看着他的脸叮咛道:「你不要被忠诚或是自我牺牲这种漂亮话给迷惑了。」
这种漂亮话只是……
「只是美丽的借口。」路近很干脆地说道。
雪哉被他的气势吓到,整个人显得有些怅惘若失,但随着渐渐地体会出路近说的话,他实在很难以接受。
「这只是你这么想而已,至少我不这么认为。即使你基于个人得失,觉得被利用是如你所愿,就认定敦房也和你一样,这未免太轻率了。」
雪哉还是想相信,敦房是发自内心效忠长束。
而这也正是雪哉对皇太子和长束不信任的根源。
「也许敦房根本没有背叛长束亲王。」
「你说什么?」
雪哉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轮流看着路近和长束的脸。「也许敦房相信了长束亲王说的话,为了长束亲王建立了暗杀计划。」
敦房知道皇太子不是阿斗。若照长束所说的,等待皇太子即位,不难想像永远等不到长束治世的那一天。
无论敦房再怎么表达这样的意见,长束都不会接受,因为这正是长束内心的期望。如果敦房在情急之下,决定自己动手杀害皇太子,不弄脏主公的手,简直太一厢情愿了。
「难道敦房不是为了长束亲王计划了这次行动吗?我当然也认为他的行为有问题。但是……他被他想要保护的人背叛,你们不觉得敦房很可怜吗?」
这次的事件,难道不是敦房无法瞭解长束的真正想法导致的悲剧吗?
「路近,请不要把你认为的常识套用在所有宫乌身上。」雪哉喘着粗气低声说道。
「这种气势不错,我很欣赏你的态度。」路近从喉咙发出了笑声,仍然一脸开心的表情。「既然你这么说,要不要亲自去确认一下?」
「路近,」长束满脸疲惫地叫着,「算了,我的确背叛了敦房,这件事确实无误。」
「长束亲王,您眼中的『确实无误』和我所知的『确实无误』似乎不太一样。」路近说完,转向皇太子问道:「皇太子殿下,对不对?我想让他和敦房见面,没问题吧?」
皇太子注视着路近的眼睛,诚恳地点了点头说:「交给你处理。」
「那我就这么办了。雪哉,你跟我来吧!」路近的脸上露出可怕的笑容,用夸张的动作指了指门外说:「他就在隔壁那栋房子的库房,你只要对哨兵说经过我的同意,他就会放行,你可以自己去瞭解敦房的真意。」
A004-001
库房内比想像中更黑暗,只有月光勉强从小窗照射进来,投下格子影子的明亮月光,让无声飞舞的灰尘闪着银光。
敦房坐在那里的样子,看起来完全不像是遭到逮捕。他的双手被铐住了,背靠墙坐着。他茫然地看着半空,察觉到走进来的雪哉,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但很快就镇定地笑了笑。
「……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到你。」
「我也……」我也一样。雪哉越说越小声,最后语尾几乎听不到了。
「你看看,你害我变成了这样,真是被你害惨了。」敦房若无其事地苦笑。
雪哉无言以对。太奇怪了,这简直就像是自己做了亏心事。雪哉内心感到慌乱,视线飘忽起来,猝然瞧见敦房的衣服被染成了黑色。
「你的伤势还好吗?」
听说敦房身上的血几乎都是野兽的血,但刀伤是他自砍的真伤。
虽然问想要杀自己的男人这种问题很荒唐,但敦房落落大方地回答:「谢谢关心,原本就是很轻的伤。」
「这样啊……」他们的谈话中断了。
雪哉正在思考该怎么开口,敦房似乎也察觉到了。
「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雪哉听到敦房平静的探问,忍不住咬着嘴唇。
「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啊呀啊呀,你怎么抢了山内众的工作?」敦房开朗地笑了起来。
「好吧!我就特别回答你的问题。这全都是………为了长束亲王,虽然最后失败了。」敦房说完,难过地低下头。「即使我说不可轻视皇太子,也没有人愿意听取我的意见,所以我别无他法。我不能让皇太子殿下即位,必须在那之前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