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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的实力,会比你的表哥喜荣更加出人头地的。」
「如果可以趁这个机会拉拢北家就太好了,只要你直接把皇太子的现状告诉北家族下的宫乌……」
「皇兄!」皇太子再度尖声叫了起来,长束才终于住了嘴。
刚才一直神情愉悦地滔滔不绝的澄尾看着雪哉,也突然露出紧张的表情。
「……雪哉,你怎么了?」
即使澄尾这么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果然是北家的人吧?只要看你的长相,就知道身上流着北家的血。」路近不理会现场的气氛,慢条斯理地问:「你说只有你的母亲和其他兄弟不同,难道是说谎吗?」
皇太子用压抑的声音代替回答:「并没有说谎。在垂冰乡的三兄弟中,只有雪哉的母亲是北家家主的女儿,他的长兄和么弟的母亲都另有其人。」
「这样啊!没想到由侧室生的儿子成为继承人,真是太少见了。」路近说。
「不是侧室,两个母亲全都是正室。」雪哉冷冷地反驳。
「两个都是正室?什么意思?」
皇太子的近侍突然态度大变,澄尾和长束都有点不知所措。
「路近,你可能不知道。因为无论在垂冰或是北领,我的生母是我父亲的第一位正室这件事,都被当作没有发生过,但我的母亲的确是北家家主的次女。」雪哉没有感情地补充道,「因为她天生身体虚弱,所以大家都认为她无法生孩子,也活不久。」
北家家主之前觉得短命的女儿很可怜,希望她至少可以体会普通人的幸福,想让她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于是她说出了垂冰乡乡长的嫡子,也就是雪哉父亲雪正的名字,母亲似乎对父亲一见钟情。
对雪正来说,这段姻缘也来得正是时候。
当时是垂冰乡乡长的爷爷生了病,希望可以退休,但因为雪正年纪尚轻,所以亲戚中有人认为是否将乡长一职交给其他人。迎娶北家的公主成为正妻,足以让这些声音闭嘴。因此雪正娶了北家的公主之后,就接班成为垂冰乡的乡长。
接下来的几年期间,雪哉的母亲虽然躺在病床上,但日子过得很幸福。原本以为可能活不到一年的生命,没想到活了两年、三年。照理说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但随着雪哉母亲的寿命越活越长,发生了一件伤脑筋的事。
北家家主开始担心继承人的问题。
北家家主知道女儿的身体虽然稳定,但并没有恢复到可以生儿育女的程度。原本打算在女儿去世之后,让雪正另外娶妻,但目前的情况延续下去,垂冰乡的乡长会一直无后。
不知道这是不是北家家主,对愿意照顾女儿到死的男人,表达感谢之意。
在北家公主嫁到垂冰的第六年春天。北家家主问自己的女婿,是否愿意娶侧室?虽然不知道雪正是不是无法拒绝,总之雪哉的养母梓成了雪正的侧室。
毕竟是北家家主亲自挑选的人选,梓无论家世还是性格都无可挑剔,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女人。她来自效忠北家多年的中央贵族家庭,北家家主夫妻也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疼爱。梓和雪正生下的长子是雪马,北家家主得知后,就像自己有了孙子般喜不自胜。
但是嫁到垂冰乡的北家公主得知这个消息后,简直晴天霹雳,她是在雪马出生之后,才得知雪正有了侧室,而且对方竟然是和自己情同姐妹的梓。
原本在病床上过着幸福生活的北家公主怒不可遏,也可能是满腔悲愤,她不顾一切地生下了雪哉,却也断送了性命。其实她在生孩子之前,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雪哉的母亲完全不顾众人强烈的反对,执意要生下孩子,最后甚至来不及拥抱雪哉便香消玉殒。
此后,雪哉失去了母亲,在梓的养育下长大。
「和皇太子殿下很像。」雪哉仍然面无表情地说:「虽然我是次子,但曾经有一段时间,北领认为我会把长兄踢开,成为父亲的继承人。」
雪哉的母亲去世之后,梓立刻成为雪正的正室,但这件事完全没有意义。
那是雪哉五岁那一年。
他曾经比长兄更早学会了难度很高的诗文,北家旗下的宫乌和垂冰的亲戚都向父亲试探,是否要废除长兄的嫡子身份。那些亲戚肆无忌惮地到处谣传,北家公主是被侧室害死的,甚至有人故意大声地明示,死去的北家公主太可怜了。
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这件事很荒唐,但雪正当时真心为这件事烦恼。
雪正对北家家主察颜观色,不敢光明正大地保护雪马和妻子。梓无法依靠丈夫,亲生儿子的地位又岌岌可危,当时她承受了很大的痛苦。
「当时我就觉得,到底是在开什么玩笑!」
长束看到雪哉彻底轻蔑的态度,悄悄吞着口水。
「原来……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直装出废物的样子。」
「否则家里不是会发生家变吗?别看我这样,我很爱我的家人。」雪哉回答时,知道自己的眼神咄咄逼人。「既然父亲无法保护他们,不就只能由我来保护吗?我身为垂冰的次子,必须保护家人。正因为这样,我无法原谅这次的事。」
雪哉说完,突然看向皇太子开口问道:「所以您知道这一切?」
虽然雪哉以为自己的语气很平淡,待说出口后,才发现语气冰冷。
皇太子在雪哉毫无感情,就像看着路旁灰尘的眼神注视下,死心断念地点了点头。
「是的,我知道。」
「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