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一个年轻的宫乌从包厢外冲进来,一把推开了路近。
这名年轻宫乌的长相虽然无法和皇太子相提并论,眼角的痣看起来很性感,但他现在毫不在意自己的外表,脸色很苍白。
雪哉曾经看过这个男人,他在紫宸殿时,就坐在长束的下座,是长束的亲信之一,记得皇太子叫他敦房。
「在吵什么?」
另一个比路近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周围的人都同时紧张起来。一个男人迈着悠然的步伐,跟在发出尖叫的年轻人身后走进了包厢。
那个高大的男人用深绿色的头巾遮住了脸,他一踏进包厢,现场的氛围顿时变得缓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亲王,你怎么会来这里?」
路近瞪大了眼睛,立刻松开了和满,整理好上座的座位,让给那个男人。
男人毫不犹豫地坐了下来,拿下头巾,露出了脸。他一头整齐的黑发从绿色的头巾下露了出来,那张威风凛凛的脸,是雪哉很熟悉的八咫乌。
「长束亲王,我完全不知道您也会来这里。」
这个男人听到路近的话,露出了严肃表情。他就是在新年时,曾经对雪哉释出善意的长束亲王——皇太子殿下的皇兄。
「敦房叫我无论如何都要过来看看,所以我就来了。你们到底在吵什么?」
这个令人神往的男人和现场的气氛格格不入。然而,即使在长束严厉的眼神注视下,路近的态度也完全没有改变。
「就是之前曾经向您提过的事,我正在惩罚轻举妄动的人。」
路近毫无惧色地回答,独自照顾着和满的敦房向他投以锐利的眼神。
「开什么玩笑!你擅自动粗哪里是惩罚?这根本只是动用私刑而已!而且你有什么权限做这种事?」敦房愤然地说出谁都不敢说的抗议。「必须由长束亲王做裁决。路近,请你不要搞不清楚状况,你只是长束亲王的护卫,无法代替长束亲王行使权力。」
路近听了,从喉咙深处发出了嘲笑声。
「敦房,到底是谁搞不清楚状况?我只是处理了长束亲王无法处理的事。你搞不清楚自己的职务,把长束亲王带来此地才大有问题。长束亲王!」路近说完,炯炯双眼看向自己的主子继续说道:「虽然敦房说我在动私刑,但既然这件事无法张扬,就只能以私刑处罚。可以将这里交给我处理吗?」
长束默默思考良久,终于表示了同意:「好。」
「长束亲王?」敦房难以置信地叫了起来。
长束无视敦房补充道:「但是,你必须对因此引发的事端负起全责。」
「我原本就有此打算。」
路近对明理的主子笑了笑,再度回到和满身旁。而敦房在长束的注视下,迟疑了片刻,最后离开了和满身旁。
「啊啊啊啊啊,长束亲王、长束亲王。」和满看到敦房也走回了长束身旁,似乎产生了危机感,顿时浑身发抖,哀求着主公。「我这都是、我这都是为亲王着想。」
「和满,这次的事是你一个人策划的吗?」路近平静地问道。
和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时瞥向长束所在的上座。
「回答我!」路近在说话的同时,甩了和满一个耳光。
和满的牙齿被打落,鲜血四溅在榻榻米上,他哭着一口气说道:「没错,没错!因为我觉得只要消灭皇太子,长束亲王就可以成为下一个金乌。我这是为长束亲王的将来着想。」
路近冷眼看着他,冷酷地把他踢开。
「你以为只要暗杀皇太子成功,就可以抵销你所做的一切吗?」
和满嘴里流着血,听到这句话,立刻吓得停止哭泣。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发现用自己的名字借不到金子,竟然冒用长束亲王的名字。」
「这是……但是、我……」和满感受到和刚才不同的恐惧,脸上失去了血色。
长束无言地叹了一口气,缓缓摇了摇头。
和满发现后,「啊啊啊啊」地尖叫起来,完全不像是男人的声音。
「不是这样!我完全没这个意思!」
「我一开始就说了好几次,如果有什么需要解释就赶快说。」路近注视着和满,伸出了左手,原本站在路近身旁的手下立刻递上了一把差不多有一个人高的大太刀。「事到如今,无论再说什么都为时太晚了。」
「敦房,敦房,救命!」
「无论长束亲王还是我都曾经说过,目前是养精蓄锐的时期。你擅自妄为的事,却推卸到长束亲王的头上,简直太可恶了。」路近好像在自言自语般小声嘀咕着,追着满地爬的和满。「你无法贯彻主人的命令,简直比狗还不如!」
路近把刀鞘丢在地上,银色刀锋在纸灯的灯光下闪烁着。
「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可以做任何事,请你高抬贵手,求求你。」
「路近,刀下留人!」
「谁来救救我!」
「你这个狗杂种!」
路近不理会敦房的制止,和满的尖叫声也叫到一半就停止了。
大太刀的宽阔刀刃从和满的侧腰一口气砍向肩膀,他的身体立刻被劈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