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其辞,但语气很不悦,当然没有人傻傻地承认。
路近用指尖敲打着扶手枕,环顾所有宫乌的脸,看到那些宫乌仍然沉默不语,用鼻子冷笑了一声。
「好吧!就是前几天发生的事。有人在中央的花街袭击了皇太子殿下,直接动手的都是一些流氓,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皇太子殿下并没有张扬这件事,朝廷内也只有少数人知情……」路近停顿了一下,露出沉痛的表情闭上了眼睛说:「但是,竟然有不肖之徒袭击日后将背负山内未来的日嗣皇太子,这件事很严重!」
雪哉听到这句话,不禁感到纳闷心想:路近该不会是皇太子为数不多的盟友之一?
然而,当路近睁开眼睛时,他的双眼露出了异样的金色光芒。
「真是的!到底是谁这么沉不住气?」比刚才更加低沉的声音,就像是野兽的咆哮。
雪哉感到一阵寒意贯穿后背,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双臂。
路近的声音显然充满了杀气,听了这样的声音,不感到害怕才奇怪。那些年轻的宫乌中,有人忍不住抖了一下。
路近继续用可怕的眼神看着所有露出紧张神情的人,他露出像獠牙般的牙齿,发出了豪放的哈哈笑声。
「不必这么紧张,没有做这件事的人可以抬头挺胸。我只想问你们其中一个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近用开朗的声音问完之后,把手伸进怀里拿出某个东西往前一丢——金币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在两侧的宫乌面前散开,一定就是那些流氓身上的吉祥物。
「有谁看过这东西?」路近歪着嘴角问道。
宫乌的反应几乎都差不多,虽然每个宫乌都努力不让内心的感情表现在脸上,但看到路近丢出了自己从来没有看过的金币,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路近看向每一个人,有人摇头说不知道,也有人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随着路近的视线转移,所有宫乌的视线都落在最后一个人身上。
「北四条家家主和满,你的脸色很难看啊!」
雪哉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因为他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你真傻!」路近说话的声音简直像在唱歌。「无谓的挣扎只会让自己丢脸,既然被叫来这里,你就该据实以告,说出一切。」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那个男人用紧张的声音回答。
雪哉看到那人的脸,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是北四条家的家主和满,正是促成雪哉来中央的和麿父亲。
「你竟然做出这种好事。」路近突然用可怕的声音说道,然后站了起来。「我说了好几次,严禁轻举妄动。你犯下了目前所能想到的最糟糕的失败,导致目前的状况很不乐观。」
「听说皇太子的手下正在找这些金币的主人,迟早会查到你的名字。如果最后查到长束亲王的身上,你要怎么负起责任?」
路近迈着悠然的步伐走向和满,用更加平静的语气眯眼问道。
「路、路近,你说话要注意语气。虽然你是南橘家的人,但也不能这样血口喷人。」
「你是傻瓜吗?似乎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状况。」
路近看到眼前的男人还想狡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然踢向和满。和满的身体被他用力一踢,立刻飞了出去,满撞到了墙壁,连雪哉靠着的柱子也跟着摇晃起来。
和满哇哇大叫着在地上打滚,路近走上前,毫不留情地踩住他的胸口。
「你的所做所为已经传入了那一位的耳中,你就赶快承认吧?这些金币对北家的人来说,不是『特别的东西』吗?如果是北家旗下的其他家族,应该不会用这些金币。但你家不一样,听说你手头很紧,还向商人的里乌借了钱,周转不灵,债台高筑。」
所以才会动用原本不该用的吉祥物。
路近说话的声音完全没有感情,和满的脸色越来越差。
「我再问一次,如果你有什么话要解释就赶快说!」
「我、我是为了那一位才会做这件事!虽然最后失败了,若一旦成功,你也会拍手叫好!」和满一口气为自己辩解道:「你根本没有资格指责我!」
「你果然脑筋不清楚。」
路近彻底感到无奈地垂下肩膀,仍然踩着和满的胸口,弯下了身体,一把抓住了和满的脑袋。
「你说反了。正因为结果失败了,我才会找你算帐!既然要动手,就非成功不可。」路近不屑地笑了笑,「如果可以拿下皇太子的性命,那就是壮举,会对你赞不绝口。但是,现在一切都失败了。你不仅违反命令,还扯了我们的后腿,造成了这样惨不忍睹的结果。」
额头被抓住的和满发出了惨叫声,但路近的手用力挤压着,几乎要把他的头骨挤碎出声音,让他不得不闭了嘴。
「我们才不要被你这种人拖下水。如果你真心为那一位着想,就趁连累众人之前—死得干脆一点!」
和满的头骨渐渐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他大声尖叫着,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但是路近一动也不动,漠然地低头看着和满。
室内的其他宫乌也完全没有人要出手相助。面对路近的粗暴行为,有人皱眉,有人害怕,也有人对和满露出了不屑或是同情的表情,但所有人都坐着不动。
雪哉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心跳加速,觉得和满可能真的会被路近折磨致死。
「住手!」不知道哪里传来一个尖叫的制止声。
「路近,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