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一家的公主都准备了华丽的和服,但很明显的,西家的和服独占鳌头。
「这是秋殿公主亲手做的。」菊野大声宣称道。
「怎么可能?」其他家的女官都难以置信。
「是真的。」真赭薄自信满满地说:「这是我为了皇太子殿下,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所做的上衣note,完全不假他人之手。」
注:(注10)上衣,日本和服十二单衣之一,采垂领广袖的设计,穿于打衣外层,式样非常华丽。↑
女官议论纷纷,有人说,一定是由女官代劳。
真赭薄狠狠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突然用严肃的口吻说:「我爱皇太子,要送给心爱之人所穿的衣服,怎么可能让其他女人帮忙?这件从头到尾都是我亲手做的,这是我最低限度的矜持。只要想到殿下,这点事根本不算什么。只要把这件衣服交到殿下的手上,他就会发现谁最爱他。」
真赭薄直视着马醉木,说出最后那句话。
马醉木为自己并没有在要送给皇太子的和服上,多花点心思感而到羞愧不已。白珠可能也有同感。滨木绵虽然面不改色,但现场陷入了令人心惊胆战的沉默。
听到等候已久的皇太子终于来访时,真赭薄立刻露出兴奋的表情,马醉木内心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四只马拉的飞车从空中驰向土用门,当飞车落地,内帘下方露出了紫色的衣摆。
马醉忍不住心跳加速了起来,虽然不想看到皇太子和真赭薄在一起,但依旧无法克制内心的激动。
「皇太子殿下,驾到!」
马夫恭敬地行了礼,掀开了帘子,所有女官同时探出身体,却瞧见黑衣外穿着紫色长衣的人,众人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皇太子的近侍坐在飞车上,满脸紧张,紧紧靠在车内。
「怎么又是你!」茶花尖叫地质问。
「对不起!」近侍也大声回答。
他以惊人的速度跳下飞车,当场跪下,额头都碰到了地面。
「殿下因为临时有急事无法前来,要我向大家说:『抱歉!』」
「开什么玩笑!又和端午节一样吗?」
众人都看傻了眼,只有茶花还有力气发脾气,她滔滔不绝地数落起来。
「……皇太子到底在想什么?」
「真是难以相信。」
「为什么皇太子不来!」
女官们渐渐瞭解眼前的状况,尖声咒骂了起来,但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安。因为自登殿至今,皇太子从未现身过,甚至没有出席宫中规定皇太子必须参加的七夕仪式,简直就像是刻意不和这四位公主见面。
事情显然不单纯。女官们内心充满了难以用言语形容的不对劲。
「这是只有宗家人才能坐的御用飞车,为何坐在里面的不是皇太子,而是你呢?」
茶花继续痛骂着近侍。
「前一刻坐在里面的不是我,真的是皇太子殿下。」
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近侍拼命解释。
「在来这里的途中,我向皇太子报告了紧急消息,皇太子便要我坐上车,然后自己先离开了。皇太子交代,不能派无人乘坐的飞车来这里,就命令我坐上车。」
「既然这样,就不要穿上这件紫衣啊!是故意唬弄人吗?」
「你别骂我啊!如果要怪的话,就去怪为我穿上这件衣服的皇太子殿下。」
也许是因为茶花太激动了,近侍的态度也变得不客气。
茶花不悦地皱起眉头,还来不及反驳,旁边传来低沉的说话声。
「……皇兄到底有什么急事,让他非去不可?」
一直坐在上座的藤波不解地问道。
近侍急忙低下头,垂下双眼,不敢正视公主殿下的脸。
「西家的家主再三叮咛,请皇太子无论如何都必须参加七夕宴。」
马醉木看向真赭薄,只见真赭薄用扇子遮住脸,茫然地注视着近侍。
「但是,有人在自家设了宴席……请皇太子非去不可。」
「那个人是谁?」
近侍听了藤波的质问,一时语塞,藤波催促他赶快回答,近侍叹了一口气。
「是南家家主。」
所有人都发出了震惊和困惑的声音。
「怎么会有这种事?」
「皇太子殿下太过分了!」
「这不就代表不理会西家的要求,去讨好南家吗?」
「南家家主到底在想什么?」
「这根本是要跟西家杠上吧?」
女官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蓦地,响起南家滨木绵揶揄的笑声。
「真赭薄,我不是说了吗?你的美貌根本无法发挥任何作用。」
滨木绵缓缓抱着手臂,悠然地看了过来。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