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早桃,但她并不是东领的人,对解东家的事不太瞭解。
到底该怎么办呢?马醉木忍不住苦恼,早桃提出了一个对策。
「要不要由我来和东家联络?」
在樱花宫内,四家公主必须透过藤花殿才能与外界联系。公主写的信要先透过近侍交给藤花殿的女官,再由藤花殿的主人交给外面的人。这是唯一的联络方式。
早桃是打杂的下等女官,偶尔会去樱花宫外,她说自己也常写信回家或寄给弟弟。由于不是正规的手段,所以无法保证信件必定能寄到东领。但事到如今,也无可奈何了。虽然早桃说,不知道下次何时才能外出,但马醉木还是偷偷把信先交给了她。
「如果你知道写信给我的听差是谁,能否告诉我?」
「我知道了,我会负责调查。若是宗家的听差,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到。」
早桃很有自信地打保票。
几天之后,早桃又纳闷地来找马醉木,手上拿着一封信。
「还是查不到是谁。但在我去向宗家的人打听的隔天,这封信就出现在我的写字台上。」
早桃交给她的信上,用优美的字迹写着『马醉木公主芳启』。马醉木带着紧张的心情打开信,发现上面只写了关心她的内容,完全没有提到「重蹈复辙」的事。不久之后,又收到了东家的信,信中也只关心马醉木的健康,至于母亲的事,只说无法在信中提及。
「我会再写信给东家。除此之外……也会回信给宗家的听差。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将信放在你的写字台上?」
「好的,没问题。」
早桃似乎也很想知道那个听差到底是谁,所以欣然答应了马醉木的要求。早桃放在写字台上的信很快又消失了,几天之后,在写字台上发现了回信。
于是,马醉木透过早桃与那名听差秘密通信。听差写给马醉木的信,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再也没有提到有关「重蹈复辙」的事。
马醉木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就这样来到七夕的前一天。
马醉木郁郁寡欢地做着准备工作,耳边传来五加严厉的疑问声。
「公主,您究竟在做什么?」
「……我想把衣服挂在这里作为装饰。」
樱花宫都会把漂亮的衣服挂在衣架上,作为房间内的装饰品。马醉木一脸讶异,不知道五加为什么露出那么厌恶的表情,还从她手上把衣服抢了过去。
「这不是苏芳的和服吗?」
这是之前真赭薄送给马醉木的见面礼。
五加看着和服发出的美丽光泽轻蹙眉头,一脸悲痛地叹着气。
「难道您没有自尊心吗!把衣服挂起来当装饰品当然没问题,但为什么偏偏挂其他家公主送的衣服呢?简直岂有此理!」
马醉木被五加骂得缩成一团,抬眼看着五加。
「因为我找不到其他适合这个季节的衣服。」
「既然这样,就不必硬要当装饰。竟然在七夕挂这件衣服,真是太荒唐了!」
五加咬牙切齿地说完后,粗暴地把苏芳的和服揉成一团。
马醉木看到漂亮的深红色和服被揉乱了,内心很是难过。
在樱花宫内,七夕是公主送衣服给皇太子的节日。
传说中,八咫乌一族以前来自一个名叫〈唐土〉的地方。在那里,有一对情人被拆散了,每年只有在七夕的晚上才能见面。由于唐土的女人个个精通女红,到了山内,七夕便成为女人许愿自己的女红等技艺精进,同时能向男子表达爱慕的日子。以前的女人有心仪的对象时,会耗费一年的时间,缝制两件漂亮的衣服,一件穿在自己身上,另一件送给意中的男子。
不过,现在没有人会想花一年时间缝制衣服,更何况很多公主根本就不会女红。马醉木也是坐在几乎快完成的衣服前,象微性的缝上一、两针,然后再穿上那件衣服去参加七夕的仪式,其他公主八成也差不多。
她来到举行仪式的土用门舞台,发现供品台已经搭建好了,上面排放了许多物件。被称为〈星座〉的供品台上,有着五彩缤纷的线和布,还放了金针和银针等女红使用的工具。四家公主的座位旁则准备了衣架,都挂着要进贡给皇太子的和服。
公主把成对和服中的其中一件穿在身上,另一件挂在衣架上。
「只剩下秋殿公主了,她到底在磨蹭什么?」
五加忍不住抱怨,秋殿一行人好像听到她的怨言似的,终于姗姗来迟。秋殿女官们穿红着绿都在意料之中,当所有人看到真赭薄的身影时,还是忍不住瞪大了眼。
真赭薄的衣服简直可用登峰造极来形容。
从领口中央到袖子,然后到和服的下摆,都是呈放射状的精细羽毛图案,可能是模仿展翅的赤乌和金乌。在座的女官看到真赭薄的衣服后,忍不住发出感叹的声音,当她渐越走越近时,她衣服上的图案更是令人惊叹。像是细腻羽毛的图样并非以一整块布染出来,而是用小碎布接缝起来的。
远看真赭薄的衣服,从领口到衣摆,是烈火般的鲜红到柔和淡红的渐层,但是近看之后,才发现是以精心挑选的小布片缝制而成。
这件衣服到底花了多少工夫?这比用一整块布做成的衣服更加考究,更加奢华,宛如赤乌在晚霞的天空中张开红色的翅膀。挂在衣架上准备进贡给皇太子的和服,则利用布料模仿了金色羽毛,宛如一只金乌。用不同比例的金线和银线,编织出的布片聚集在一起,形成了难以用言语形容的金银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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