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想到真赭薄曾经见过皇太子。
真赭薄看到马醉木惊讶的表情,显得很得意。
「虽说见过,但那是很小的时候。因为我和皇太子是如假包换的表兄妹,所以小时候经常玩在一起。」
「皇太子殿下是怎样的人?」
从小就不曾离开过东家的马醉木,甚至不曾听说过有关皇太子的传闻,因此她迫切想要知道皇太子的一切,就连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皇太子喔……」真赭薄环顾四周,停顿了好一会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说笑:「他实在太出色了!」
「怎么说?」马醉木急切地问道。
真赭薄故弄玄虚,似乎故意让她着急。
「他啊……面容尊贵。」
「是。」
「举止优雅,气度不凡。」
「是。」
「而且非常……」
「非常?」
「非常体贴温柔……」
真赭薄说话的样子太陶醉,马醉木说不出话。
秋殿的女官双手捧着脸颊,发出了分不清是感叹还是惊叹的声息。
「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完美的人。」
「皇太子就是这么出色,是完美的贵族公子。」
秋殿的女官们发出了羞涩的笑声。
「真希望赶快有机会一睹风采。」
「不必着急,即使你不想见,下午也会见到。」
「但我等不及了。」
「除了皇太子殿下以外,公主从来不曾对任何人这么赞不绝口。」
「当然啊!」真赭薄嘟起了丹霞娇唇,「我从出生到现在,皇太子是我眼中唯一的郎君。」
「哇!」女官们尖叫起来,真赭薄仍然泰然自若,太令人佩服了。
马醉木很后悔向她打听了皇太子的事。真赭薄爱上了皇太子殿下。
马醉木以前根本不在意别人对皇太子有何感想,现在却觉得好像心被人揪紧了十分难受。她发现冬殿的白珠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除了秋殿的女官以外,所有人都一脸扫兴,五加甚至露出责怪的眼神,瞪着带起这个话题的马醉木。
由于仪式前需要净身,不一会儿宴会便解散了。
马醉木听到解散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樱花宫的端午仪式,都在净身之瀑布水流入的凉台上举行,那里和夏殿的钓殿有着不同的风格,铺了地毯的凉台可以欣赏种在浅浅水流中的花菖蒲。
用流水净完身后,披上薄纱走回春殿的沿途,看到柱子和垂帘上挂了许多香包。前几天才挂上的香包散发着菖蒲和艾草的浓烈香气,绑在上面的五彩绳子很赏心悦目,也为樱花宫增添了几分喜气。
马醉木在更衣时,选择了枫树嫩叶的装扮。在鲜艳红色的单衣外,套上淡萌黄色小袿,感觉像把刚萌芽的嫩叶穿在身上。由于不需要像登殿时那么正式,因此她在头发上插了一支淡红色芍药花代替了宝石头冠,整个人看起来清纯秀丽。
她早一步来到凉台,发现皇太子的座位设置在正中央,对面已经摆放了垂帘和座位。她在指定的座位坐下后,白珠也入了座。她与马醉木一样,在一头黑发上插了白色的杜鹃花,下方配了一串珍珠的发饰,淡青色的唐衣上有白色的刺绣,一身高雅而清爽的装扮。
白珠可能有点紧张,虽然脸颊泛着红晕,但表情却很严肃,一双凝重的眼眸看向目前空无一人的皇太子座位。
马醉木此刻清楚明瞭白珠的心思。因为我的想法和她一样……在我们两人之中,或许会有一个人能入宫,另一个人含泪落败。不久前,还完全没有意识到时,内心便一直隐隐作痛。原来只有自己还搞不清楚状况,而白珠从登殿时就一直是这种心情。
当马醉木忧愁地低头思考时,真赭薄和滨木绵也前后抵达。
真赭薄一身由白到淡黄,进而变成嫩绿色的花橘色彩,搭配绣了瀑布的苏芳唐衣,围在后腰的长裙也延续了唐衣上瀑布,用白银和水晶制成的溲疏花发簪插在头发上。滨木绵大胆地将礼服穿出了随兴的风格,在白色单衣外搭配了桧皮色的表衣note垂领广袖外袍,然后用青绿色的薄绢代替唐衣穿在表衣外,宛如潇洒的蝉羽。
注:(注9)表衣,十二单衣之一,穿于打衣外垂领广袖的外袍,有华丽的刺绣,经常分表里两层。↑
三位公主各有风采,都散发出神圣的魅力。马醉木情不自禁发出了感叹声。
虽然早桃曾说,除非发生什么离奇的事件,否则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入宫。而所谓离奇的事件,就是皇太子喜欢自己。
在她产生这种想法的同时,以及死心断念的同时,内心也涌现了某种心动的感觉。那是以前从来不曾有过、带有未知喜悦的情愫;那是在东家别邸远离尘世长大,从来不曾体会过的忻悦。即使她告诉自己,不可能有这种事,这种甜蜜的痛楚仍旧静静地在内心扩散。
蓦然,多年前见到皇太子的笑容闪过脑海,他的笑容太动人,每次回想起来,心跳都会情不自禁加速。坦白说,自己那时候……
「公主,藤波公主驾到。」马醉木听到五加的提醒,惊讶地抬起头。
穿着深紫色薄质外衣的藤波出现在上座,她巡视所有人后,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