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们被掀飞出去,无情地撞向墙壁和天花板。然而,抚子那似炽火
般辉耀的双眸,早已不再注视她们。
楼梯上的芍奈屏住呼吸,握住护法剑。
外形凶恶的刀刃闪现。奔跑的抚子以毫厘之差躲过了这瞄准颈动脉的一击。
赤红的眼眸划过光尾。凶刃瞄准了芍奈未设防的身体。
「咕……!」
被贯穿了——并非芍奈,而是抚子。
从脚下——从脚下的阴影中,伸出无数黑色的刺棘,刺穿了她的躯体和四肢。
「……你还真是坚韧啊。」
伴随着某人叹息的声音,刺棘晃动着消失了。
抚子跪倒在地,瞪着着脚下。那影子如同暗泉般泛起波纹。
其中浮现出一个紫色的点。片顷,一只指甲涂着紫色的手——手腕缠着绷带的白皙手臂,悄无声息地从影子中迅速伸出。
芍奈解除防备,表情带着几分焦躁,瞪着那个人。
「……出来得太晚了,差点就要被刺到了。」
「可是啊,出来太早了芍奈不是也会生气嘛。」
从影子中现身的是一名和芍奈身高相仿的少女。金发上戴着一顶紫色的棒球帽,身上披着贴有许多徽章的黑色夹克。
运动鞋轻轻踏在地上,棒球帽少女睡眼惺忪地盯向抚子。
「而且啊,我已经努力过好几次了。可是,她坚韧得跟开玩笑似的。要是贸然出来,这些人里身子骨最软的我不就危险了么。」
棒球帽少女吹着泡泡糖,摆了摆手。
「……我是菊理冢身罢。请多关照。」<注:身罢,有逝世之意>
笑着的身罢脸色却跟马上要去世一般。
她的眼眶下有着浓重的黑眼圈,那所谓的笑容也不过是嘴唇微微抽动了一下。她的眼神不像是十几岁的少女,而像长期患病的病人般暗淡而疲惫。
「到底怎么回事……」
抚子按住被深深刺伤的右肩,嘴角流着血,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恨我……」
「我个人倒是不恨你。相反,我还对你挺满意的。不过呢,这世上事情千奇百怪……抱歉啦。不过很快就结束了——呜哇!」
「别开玩笑了!」
抚子勉强的一击,在窥视自己的身罢的脸颊上留下一道红线。
这已是她能做的极限了。抚子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地板上。
「……还能动啊。真吓人。」
身罢笑道,耸了耸肩。一旁的芍奈仍紧紧握住护法剑。
抚子无言地瞪着那位对她表露杀意的堂姐。
还能动。一定很快就能动起来。那由怪物的肉带来的养分仍残留在抚子的体内,此刻仍以惊异的速度治愈着她的血肉。
然而,时间实在太不够。在抚子站起来之前,芍奈会杀掉她吧。
「真是让我花了不少功夫呢……」
她并不感到恐惧,只是觉得不可原谅。
抚子瞪着高举的剑尖,脑海中浮现出好几副面孔。遮住左脸的叔父、嗜烟如命的教师、嘴巴裂开的的准一等仪式官,以及──
「────真是门外汉啊。」
清脆的声音冷淡地喃喃着──就在那一瞬间,身罢倒在了地上。
「啊咕……呜呜、啊啊啊啊……!」
「身罢!你怎么了!」
芍奈睁大了眼睛,冲到痛苦挣扎的身罢身边。身罢不规则地反复痉挛着,惊恐地盯着自己的手臂。
袖口露出的皮肤上,眼看着浮现出宛如野兽咬痕般的暗红色伤口。
「这、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诅咒反噬……」
看着陷入恐慌的身罢和芍奈,抚子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她只认识一个人,会用这等残酷的报复手段。
「……从那些沉迷裁首的少女们身上,我没能找到任何可反噬的诅咒痕迹。」
随着清脆的声音,咔嗒的脚步声响起。
神秘的香气愈发浓烈。抚子勉强支撑起身体,朝着楼梯望去。
「天娜……」
「……不过,这次不一样。」
无花果天娜就站在那儿。
她的表情无法看见。身后窗户洒进的赤光,在那绝美容颜上落下深影。在那由逆光带来的黑暗中,唯有琥珀色的眼瞳熠熠生辉。
「掳走抚子算是计划外的事吧。与其他相比,追踪要相对容易。不过,这术式我也是头一次见。解析和篡改花了些时间……」
「你、你是谁……!」
芍奈怒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