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咕,你这——老太婆!你竟敢、竟敢……!」
「哼……在白天果然上不来劲儿呢。」
鮎美捂着喷血的肩膀,见此,梅咂了咂舌。
她的手中握着稻草人和钉锤——以及一张敲入了五寸钉的员工证。
「算了!来,再给你来一根──!」
梅挥起钉锤,欲再次敲下钉子。
缓缓地——青色的身影波动起来。不良巫女所布下的结界前,突然出现了一只青天狗。
「──怎么是青葫芦!开什么玩笑!」
这是第一次听到不良巫女的声音,也是最后一次。
结界轻而易举地破裂了。巫女的额头被击碎,她倒在地上,随即化为无数纸札消散。
梅依旧保持着挥起钉锤的姿势,面色狰狞地瞪视着青天狗。
「梅婆婆!」
白羽火急火燎的喊声回荡在空中。
而后——青天狗放下了手中的铁块,反而滑行似地向后退去。或许是紧绷的神经放松了,梅失去了意识。
天娜忘记了当下状况,呆呆注视着后退的青天狗。
「……为什么会后退?」
「故意添堵吧……他们总是这样。」
雪路粗暴地搔弄着染血的灰发,露出尖锐的犬齿。
「蜡梅羽一族一定会聚集过来……恐怕他们是想这样暂时性投入战斗,来消耗我们的精力……真让人恼火……!」
「聚集……?」
哭壶狼烟说过的来自团地的暗号。白羽提到的三十名失踪者。煜耀红光的松明丸。血染的团地、祠堂中的奇怪祭坛——
刹那间,这些信息在天娜脑海中闪现。展开的扇子后,琥珀色的双眸开始游离。
「原来如此……这就是规则……」
──『献上』──『给予』──『珍爱花朵』──
刹那间,天娜的脑海中闪过一道流星,她屏住呼吸,猛地合上扇子。
「……雪路,我想知道件事。蜡梅羽的拟天狗,是不是对心脏有着执念?」
「突然问这个干嘛……!」
「别管了快回答我!你有没有见过失去心脏的尸体!」
被黄天狗阻挡的雪路,见天娜如此气势汹汹,顿时瞪大了眼睛。她毫不留情地将抓着的头骨压碎,蓝色的眸子彷徨着,似在回顾过去。
「的确……这些家伙大都瞄着心脏……」
「哈哈哈……果然!」
天娜发出清爽的笑声,将目光转向某个女人。
樒堂翡翠——那个痴迷拉丁美洲文化的女人的尸体,倒在了战场中。
「引用自阿兹特克的鲜花战争……让生命像花一般绽放。」
——那是曾经在中南美洲阿兹特克王国展开的仪式战争。
双方提前约定好时间和地点,以同样的人数进行战斗。关于这场奇怪战争的动机众说纷纭,比如锻炼战士、削弱周边诸国等——
「鲜花战争的主要目的是获取活祭。」
天娜将瞄准雪路脑袋的棘羂索弹开,扯动嘴角。
「败者的心脏将被献给神灵。为了平息自然灾害——也为了维持太阳运转。现在可以肯定了,蜡梅羽一族的目的已不再是飞行──!」
轰鸣声响起——天娜被掀飞,重重撞在墙上。
她勉强抬起头,举起各自凶器的合体二面天狗映入眼帘。雪路试图迎击,但她的动作已显得精疲力竭。
天娜尝试站起来。然而,似乎由于后脑撞击,视野中的世界怎样都无法稳定下来。
「……真是不如意啊。」
她似乎看到了帷帐。分不清是耳鸣还是低语的声音响起,令周围的声音消散。连术式都无法构架的大脑中,无意义的记忆翻涌着。
——在追忆的尽头,那位少女回过头来。
人偶般精致的脸庞,宛若花瓣的淡红色嘴唇,长睫毛下的红色眸子。
「……我真的想成为你的力量……」
她知道,那双眼睛时而会像火焰般赫赫闪烁。那是自胸中喷涌的兴奋,足以灼烧思维的赫怒——亦或是令人发狂的执念。
「我和……抚子……」
该说些什么呢?她不清楚。
迄今为止,天娜从未对任何人敞开心扉。
但此刻,她不自禁地——想要在条坊茶馆的窗边,与抚子共饮热茶。
「……和抚子明明约好了……」
────蹄声踩踏地面的声音响起。
眼脸下感受到耀眼的光芒,垂着头的天娜抬起脸。有着少女面庞的白泽伫立在正前方,用毫无情感的目光注视着她。
「……你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