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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会!日本的心脏……!」
「若下一次松明丸升起……影响会立刻显现吗……?」
不顾夸张地抱着头的部下,雪路尖锐地向天娜问道。
「多少应该会有些缓冲期。毕竟祭祀已经停止许久。再者,考虑到本来应是在地球另一侧供奉的神灵……」
天娜一边摆弄着扇子,一边沉思。不久后,她一脸疲倦地摇了摇头。
「……话虽如此,即便侥幸没被神灵察觉,影响也极为严重。你们看到过浮在空中的蜃景吧?那是现世与『夹缝』之间的界限开始波动的证明。」
「若界限破开,会发生什么?」
抚子问道,而天娜微微勾起苍白的嘴唇。
「要么神去团地流入京都,要么京都流入神去团地——就这样。」
沉重的寂静中,抚子想象着那座她所熟悉的京都城镇。
古今痕迹混杂的街道,各个时代交错的古都——这一切,都会被这个怪物的手掌捏碎。千年古都将被这血染的团地吞噬。
「幽世的神灵显现,神去团地与京都混合……这些可能会同时发生……若是如此,何止京都……」
「别、别开玩笑了!」
听到雪路沉闷的声音,梅大惊失色,站了起来。
「我连自己的命都难保,为什么还要被卷入这种大灾难里!我明明只会扎稻草人……!」
「太丢脸了,老婆子!就算哭喊也无济于事!」
辻斩老头罕见地以尖锐的语气劝告抓挠着一头白发的梅。
「此时只有干净利落地切腹自尽吧——来,我与你关系匪浅,让我为你介错吧。」<注:介错,即为剖腹自杀者断头>
「我杀了你哦,混蛋老头!」「噢噢,能战死乃吾辈荣耀!拔刀吧,埋!」
「请——冷——静——下——来——!」
白羽弓弦一声响,朝着斗志高昂的两位老人弹去。且不论老人们,即便是天娜也是缩了缩脖子,但那张用布胶带修补中的弓上并没有搭箭。
在部下「这家伙搞什么啊」的视线中,上司轻轻咳嗽了一声。
「下一次你再这样的话……我会把靠肩抬体加到你的训练中……」
「太不讲理了!不过,讲真的接下来怎么办啊?再这样下去——」
「——事情很简单。」
突然间,抚子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世界的中心。
但是,她没有退缩。她意识到口袋的重量,用燃烧的双眸看向天娜。
「术者一旦消失,咒术便会消失,这是咒术的基本原则。所有问题的根源应该就在极其难以进入的心脏部位。只用打倒她就行……是吧,天娜?」
「啊,嗯……可是,前往心脏部位的路——喂!抚子!」
背朝着发出困惑声音的天娜,抚子从玻璃门走了出去。
温热的风吹拂着她奶茶色的头发。伴随着风,她感觉到一股甜腻的香气正充斥着整个团地,以及,从未有过的空气的骚动——。
「抚子!」
抚子肩膀被抓住,她回过头去。
阳光下,天娜的脸庞显得更加苍白,她似乎随时会被风刮走。然而,抚子的目光一看向她,她便再次巧妙地隐藏起了那疲惫的神色。
「真是过分啊。要是有什么计划,也把我带上吧,嗯?」
天娜颤抖着失去血色的嘴唇,露出了一丝微笑。天娜即便是在这种时刻,仍试图装作若无其事,而抚子则是注视着她的脸庞。
心跳加速。呼吸变得困难。
——本能,在拒绝即将从口中说出的话语。
即便如此,抚子还是努力保持着冷静的表情。她感受着似要从身体内部焚尽的血液的热量,缓缓开口道。
「……接下来,我要去心脏部位。为了摧毁神去团地。」
「嗯,那挺好。有办法……」
「你就留在这里吧,天娜。」
「——唉?」
天娜瞪大了眼睛。抚子只给她留下一个微笑,转过了身。
抚子迅速地从口袋中取出染血的手帕。她并不懂得什么礼法。身体随着紊乱的呼吸颤抖着,抚子垂下眼睛,仿佛在祈祷。
「献上一份──所以,请给予我一份。」
风声作响。随后,重量从手帕上消失了。
当她睁开眼时,已是看不见天娜的身影。
她感到一丝安慰。但更多的是,胸口被撕裂般的失落感折磨着她的灵魂。
她缓缓环视四周,倒塌的集体住宅像古代的神殿一般坐镇于此。某处涌出的水浸透了地面,像镜子般反射着周围的景色。
而正前方,一座怪异的大伽蓝映入眼帘。
乍一看,那是一座好似五重塔的塔楼。其上杂乱交织着石灰、瓷砖与彩色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