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将手轻轻伸向疼痛的右肩。
然后她屏住呼吸,一口气将关节复位。伴随着不快的感觉,剧烈的疼痛从右肩穿至脑髓。她保持着笑容,勉强压抑住了呻吟。
天娜深吐一口气,缓缓望向天空。那红色的巨星旁若无物地闪耀着。
「……抚子。」
◇ ◆ ◇
——隐约传来了水的声音。
抚子发出呻吟,从坚硬的地面上爬起来。
黑暗——无论睁开还是闭上眼,都是一成不变的黑暗。能听得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以及某处的流水声。
即使是地狱般的黑暗,那双赤眸也能轻易看穿。抚子环顾四周,皱起眉头。
「真是令人不安啊……」
这地方简直就是牢狱的残骸。
将牢狱与外界隔开的他铁栅栏就像糖人般弯曲。脚下散落着疑似家具残骸的木片,石壁上满是抓痕般的痕迹。
她所闻到的,是霉菌的味道、水的味道、石头的味道——以及深森的气息。
抚子凝视着扭曲的铁栅栏那头。
牛头少女背对着昏暗的楼梯伫立着。无机质的眼睛静静注视着抚子。
「……你有什么目的?」
抚子站起身,无意间朝自己脚下看去。
像是为了确认,她在地上跺了几下脚。左脚踝本应扭伤了,但动起来却无甚异样。
所有的伤都愈合了——和她在『匹拉米德』醒来时一样。
尽管对这不可思议的事情感到奇怪,抚子还是将目光投向牛头少女。
那洁白的牛头,在黑暗中看起来若隐若现。因为这怪异的头部,抚子都无法知晓对方在想什么。
「不是敌人吧?」
少女动了。抚子的身体不禁僵住,而少女却是将双手伸向自己的头部。
像摘掉面纱一般,她那纤细的手滑落,四周便是弥漫起白雾。
『——这样,就可以了吧?』
无机质的少女声在头颅内回响。
就在这时,牛头消失了,出现的是一张有着雪白头发的少女的脸
她看起来像是小学低年级的学生。少女有着惹人怜爱的容貌,但却毫无表情。脑袋上小小的金角闪耀着,有些像皇冠。
『这样就清楚了吧,抚子。』
冰冷的少女声再次在脑海中响起。语调比用嘴说话时更流利。
精神感应——看来她本非用肉声说话的存在。
「嗯……多亏你取下头套,表情更容易理解了。」
『是么。看来你终于能听到罗罗的声音了。背上的獏已经消失了……太好了,抚子。』
少女用更带些许情感表现的机械声安慰抚子。
『背上的獏』——听到这句话,抚子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仔细一想,那个时候她也说过『背上』吧。原来那是在指逆獏——抚子稍微放松了警惕。
「……所以,你到底是谁?」
『罗罗,是白泽。』
『罗罗』——这两个字强烈地浮现在脑海中。这似乎是她的名字。
抚子对白泽这一名字有印象。那是被称作灵兽,对人类友善的妖怪。然而它们很少与人类遭遇,人们也对其知之甚少。
『……人类,把益于他们的妖怪称作灵兽。』
罗罗面无表情地眯起了眼,似乎有些不满。
看来,她读取到了抚子试图回忆有关白泽的知识的想法。虽然她或许没有恶意,但在其真实意图不明的现在,还是小心为好。
「所以,这里是哪儿?」
『蜡梅羽的牢狱。现在已经没人了,也算稍稍安全了些。』
确实没有人的气息——抚子环顾被破坏的牢笼,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呐,罗罗。天娜……和我一起的那个女人,她在哪儿?」
『那家伙是个坏蛋,所以我把她留那儿了。』
「这……为什么要这么做!」
抚子语塞,一脸不悦地抓住罗罗的肩膀。
「罗罗,马上回到原来的地方去!我们必须救天娜。那人自从来到团地后状况一直都很奇怪。总之——」
『——那是铂哦?』
视线紧紧相重,罗罗瞪大了眼睛。
右边、左边——以及额头中间睁开的大眼凝视着抚子。毫无情绪的三道视线射来,抚子不由得向后退去。
『是妲己哦?是华阳夫人哦?是玉藻前哦?』
罗罗在抚子脑海中连珠炮般问道。
『那是祸星之狐。尽管被女娲抚养,却百般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