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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戏弄着左天狗,与此同时,抚子则持戒棍痛击着右天狗。
骨肉撕裂。抚子将脚踏在陷入地面的右天狗上,再次挥起戒棍。
视野边缘,有东西在颤抖着——正是右天狗左侧长出的翅膀。
「抚子!那个又来了!」
抚子没有回应,而是从腹底释放出劫火。
火焰的漩涡将右天狗吞噬。同时,火车也用车轮压住了左天狗的背部。
熊熊燃烧的车轮瞬间削去左天狗的躯体,将翅膀焚尽。
不久后——火车其形如波动般消失。烧焦的地面上,已无左天狗的身影,仅剩下破碎的黑块散落于此。
「……真是麻烦。」
在焦黑的右天狗面前,伴随着火花溅出,抚子深深叹了口气。
她令人道之锁链恢复原形,然后按住太阳穴。脑袋中仍残留着些许疼痛和眩晕的感觉。
抚子摇晃着转身背对右天狗。
「天娜,快从这里……」
「—笨蛋!」
咔嚓咔嚓的关节声响起。
抚子瞠目,回过头去。视野被一个焦黑的手掌所充斥。
「【击(撞击)】!」
一个灼热的东西掠过她的耳朵和脸颊——刹那间,逼近的右天狗的上半身被击飞。几乎化为焦炭的躯体一击便碎,发出枯叶般的声音在空中飞舞。
「……脸都白了哦。」
天娜将合上的扇子朝向抚子,她保持着这般姿势,深深吐出一口气。
「我还以为心跳都要停了。」
「……给你添麻烦了,抱歉。」
「拜托。唉,要说的话倒也挺像你的风格……」
抚子揉着太阳穴,低下头。然后,为了驱散忧郁的情绪,她环顾四周。
「……这是、什么?」
被火车烧裂的左天狗,碳化碎散的右天狗——
抚子轻轻用手示意这两具惨不忍睹的残骸,一脸奇怪地歪了歪头。
「这是天狗?怎么看也不像啊……」
「……我也认为这绝非天狗。」
天娜在天狗的残骸旁跪下,困惑地观察着。
「真正的天狗,我已经见过许多次了……而它们,或许称作拟天狗才合适。与真正的天狗相差甚远,更何况还不会飞。」
「嗯。虽然它们倒是有翅膀……」
拟天狗各自只有左右一侧的翅膀。若它们合体为二面天狗,便会化作翅膀封印于体内的结构。
这是尤为扭曲的存在。抚子皱起眉头,注视着龟裂的天狗面部。
「对此我了解的并不多……真正的天狗,到底是怎样的怪物呢?」
「令人非常不愉快的怪物。」
天娜的语气异常强烈,令抚子瞪大眼睛。
「唉,虽说令人愉快的怪物倒也挺少……但天狗尤为过分。它是人类业果的一种,没有任何伦理和常识可言。」
「……也就是说,它们和鬼全然不同吗?」
抚子身上流着栖身地狱之鬼,也就是狱卒的血。虽然狱卒被名唤阎王的某种存在所束缚,但它们与存于现世的鬼并无太大差别。
因此,抚子很好奇——因为鬼亦是被称作人之业果的存在。
「完全不同。」
鬼和天狗——了解这二者存在的天娜颔首。
「『鬼因执着沉沦,天狗因逃避浮荡』——很久以前,有位神灵如此教导我。而它们,正是被天空所囚禁……」
「听着有点像谜语。」
「实际上,当时的我也不太能理解。」
回想起那时的事,天娜露出略显消沉的笑容。
「那位神灵向我解释了世间的道理,但说的都挺暧昧——不过,我有见识过,鬼和天狗身上承载的业的确有些不同。该怎么说呢……」
天娜皱起柳眉,翩翩扇动展开的扇子。
像是落向地面的树叶——或是飘向天空的羽毛。
「轻——只能这么形容。」
「轻?什么意思?」
「……要用言语表达还是有点困难啊。」
天娜摇了摇头,用扇子指了指惨不忍睹的公园出入口。
「总之,最好和这些家伙别扯上关系。从这里出去才是上策。」、
「是啊……那种恶心的家伙,我可不想再怕碰到了。」
转眼间,二面天狗的尸体迅速化为尘埃。残留至最后的面具逐渐也在瓦解,注视着这般光景,抚子轻轻触摸着自己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