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子嘟哝道。她的右手握着一只小小的金色铃铛。
巨型骸骨的拳头在她眼前静止。眼窝中的火焰不规则地摇曳着。
「别开玩笑了,你在做什么!动起来,杀了她——!」
「本来是想让它产生死亡的错觉,以此毁掉的……不过块头这么大,充其量也就暂停了。」
「你这混蛋啊啊啊啊——!」
玻璃子尖叫着,挥下黑白相间的手臂。
从那只手——同时,从她的脚边接连伸出黑影,缠绕在巨型骸骨上。然后,杀意高涨的巨型骸骨,随着玻璃子的动作开始行动。
脆脆的碎骨声响起,巨型骸骨高高抡起右手。
拳头在咆哮声中逼近,见此,抚子眯起赤眸。
「行得通吗?」
「——冇问题。」
有人轻快地答道——下一刻,金色的火球如流星雨般朝巨型骸骨倾注。
「什么……!」
玻璃子露出惊愕的表情,迅速用黑色护壁将自己裹住。
巨型骸骨崩塌。破碎的颚部传出凄厉的悲鸣,与此同时,大量的钟乳石落下。
玻璃子用护壁挡住倾注而下的碎片和火球,神色愤恨地抬起头。
「你这混蛋女狐——!」
飘飘然——黑发飞舞,女子降落在抚子眼前。
深红的小袿、漆黑的道服、金光闪闪的装饰品。与真九不同,她并未露出九尾。[注:小袿,日本贵族妇女在私人住宅中穿的外套]
即便如此,她仍散发着一种令人不禁屏住呼吸的存在感。
「……该怎么称呼你好呢?」
抚子让天道之锁链变回原始形态。然后择出人道之锁链,倾首问道。
女子的目光扫过抚子。飘扬的发丝指尖,黑色与金色相间的眼眸闪烁着。
「铂?妲己?玉藻前?还是说——」
「……姑且称我为无花果天娜吧。」
女子眯起有着九重圆环的眼眸,莞尔一笑。
暧昧、可疑、又带着狡黠——总之,那便是无花果天娜平时所展露的微笑。
「『姑且』呢……」
抚子在手中转动着人道之锁链,嘴角上扬。
天娜在空中优雅地交叉着双腿,打心底感到有趣似的眺望着贴在墙壁上的抚子。
「所以,你便是狱门抚子……现在看起来倒像只壁虎。」
「打你哦,你这无聊文人。」
「嗯,有精神是再好不过了。」
「——什、什么?」
刺客,玻璃子的脸上开始颤抖。
她将黑白相间的手伸向自己的头部,呆呆的重复着一句话。
「狱门……抚子……?」
又有一把生锈的剃刀从皮肤上落下,深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
哐——……然后,玻璃子想起来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遥远的未来。』
『老实说,这会儿倒可以杀了你……但这样起不到什么教育作用。』
『所以呢,小虚村,虽说反正你也会忘记,我的玄孙就拜托你咯。』
『……既自称狱门,这点困难都跨不过可就难办咯。』
『是吧,狱门抚子……?』
就在那一瞬间——昭和时代的大鬼女,的确在注视着令和。
凄厉的尖叫声回荡着。
听到这近乎肉体撕裂的叫声,抚子和天娜不禁警戒起来。
「不可能……难不成……那个女人全都知道?」
玻璃子双手抱头,剧烈地摇着头。
「我的存在,我的诅咒……她全都知道,却无视了吗?怎、怎会——怎、怎么可能,这这,开什么玩笑!这、这种事……、狱门、狱门……!」
新的剃刀刺破苍白色的皮肤,随着血液滴答落下。
然后,玻璃子披散白发,发出凄厉的悲鸣。
「狱门华珠沙怎么可能死!」
「……狱门华珠沙早已不在。」
对这被已死女性的诅咒侵蚀的呼声,抚子用平静的声音答道。
「华珠沙被她女儿杀死了,连昭和的结束都未看见便离世了。我是抚子,华珠沙的玄孙,樱子的女儿——狱门抚子,此刻正站在你的面前。」
「别开玩笑了!为什么、为什么……!」
玻璃子用黑白相间抓挠着自己的头,血、剃刀、尖叫从她的喉咙中迸出。
「我要杀了狱门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