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后,一扇大大的对开门显现于抚子面前。没有把手,没有门缝。恐怕是没有再度打开的打算。
——昭和元年。狱门华珠沙遭受虚村家的无礼对待。
桐比等回想起桐比等所说的话,将人道之锁链变形为击星块。
——华珠沙异常愤怒,彻底铲除了虚村家。
抚子用力,将击星块狠狠砸向眼前的大门。
木质地板大大开裂,金属零件破碎散落。
——即便如此,怒火仍未消散的华珠沙用锯子将虚村家主的四肢截断……
「……虚村玻璃子并没有失踪。」
抚子俯视着破损的门的另一侧。这个约有一世纪未曾开放的地方,有一口古朽的井。井底深不可见,好似地狱的黑暗与抚子对峙着。
「她在所有客人面前,被当作活祭品交给了八裂岛家……」
抚子调整了一下呼吸,盯着如灌满墨水的井,然后,悄无声息地跳了进去。
随后是 ——黑暗。无尽的——黑暗。
◇ ◆ ◇
——筵席,化作尸山血河。
无论大人还是孩童,男人还是女人——虚村家的亲族都吐出了锋利的剃刀,走向死亡。
『——别动。』
甜美而冷漠的女声响起。
『别看、别听、别说话……如此,呼吸倒是可以容忍。』
一头黑发齐整贴于下巴的弧线,赤眸锐利,曼妙的身躯裹着绣有曼珠沙华的会客和服——
据说,她与其他家族成员不同,一辈子都将颈部的疤痕暴露在外。
那似是火焰的独特伤痕,看起来像是一条项链。
狱门华珠沙——即便在历代作为狱门家家主的『御前』中,也以其格外残酷而着称。
『毛头小子、毛头小子……!』
虚村玻璃子倒伏在华珠沙的脚下。
地板上是她吐出的剃刀,以及——一个满是血和刃的软包。
玻璃子朝着染红的包伸手,发出凄惨的悲鸣。
『……我啊,很讨厌坏心眼、小偷和无礼之徒。』
华珠沙眯起赤眸。那妖艳的唇边,异常尖锐的牙齿闪着光芒。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遮住嘴角,微微俯身。
「此外,我最讨厌行事草率——我看到了哦,刀途山,真是可怕呢。」
华珠沙摇动红色的扇子,一副深感不悦的表情俯视着玻璃子。
三颗骷髅与盛开的花——狱门家的家纹摇晃着。
『你在说什么……!我不是按照你这家伙说的,镇压那个灵——!』
『不够。在刀途山可不能用那种方式。不久后,便会有殡的同类涌现。』
『闭嘴、闭嘴、闭嘴……!』
玻璃子怨恨地叫道,伸出沾满血的手。
串着骨头的数珠在袖口中摇晃,伴随着干燥的声音,不可视的灵气卷起漩涡。
华珠沙只是眯起眼睛。刹那间——玻璃子的手被剃刀钉在了榻榻米上。
『啊、呜、啊啊啊啊……!』
华珠沙带声响地合上扇子。待回身时,扇子转瞬间变为锯子。
『障眼、障耳……够了,去吧。』
华珠沙将那沉闷地闪烁着的东西,轻轻搁在玻璃子的脖颈上——
『……两千、二十……哼嗯。』
华珠沙睁开赤眸,倾首。然后她玩弄着锯子,环视筵席。
『小八裂岛,来一下。』
『好、好的……您说……』
所有客人都假装没看见,而八裂岛阴实则是颤抖着站了起来。
『以前你说过「想要召唤鬼」……那便用这个吧。』
『这、这是……?』
『看不出来吗?不就是小虚村嘛——多好啊,小八裂岛,可以召唤鬼了,心愿实现了呢,高兴吧……?』
手伸向钝色的刀刃,华珠沙微笑着。然而,她的眼中没有一丝笑意。
看着那宛若血泊地狱的赤红眼眸,阴实屏住了呼吸。
『是……是的!高兴!真是太高兴了,狱门大人……!』
『这样啊。』
看着露出僵硬笑容的阴实,华珠沙嗤嗤笑道。
『那么,等我一下。现在,我让它变得方便携带一点……』
『你、你这家伙……!在做……唔咕……!』
华珠沙一脚踢飞玻璃子的肩膀,毫不犹豫地将脚踏在她的喉咙上。
『我可是能稍微看见一点未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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