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讨厌,但不至于想让她死掉。」
「是么……那挺好。」
抚子微笑着,雪路摸着下巴,扭过头去。
「——抚子小姐。」
听到这平静的声音,抚子转过头,发现冠站在门前,而白羽在他身后等候着。
冠推了推银框眼镜,抬头看向半坍塌的宅邸。
「是这里没错吧?」
「应该是。那之后我去找叔父确认了一下——也就是一九二六年的记录。事件起因是虚村被斩首……事情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一九二六年——虚村玻璃子对狱门华珠沙有失礼数。
玻璃子唯独向华朱沙发送了一份形式不同的邀请函,并将现身宴席的她赶出府门。
「……性格恶劣啊。」白羽简洁地表达了感想。
「不过,高祖母在那之前就对虚村家的无礼感到愤怒了。」
曾经,在刀途山隧道的建设工程中,发生了恶灵骚动的情况。
然而,虚村家的除灵并没有顺利进行。感到焦虑的玻璃子最终选择写信给狱门家,借以谜题的形式求取建议。
华朱沙则予以虚村家礼貌的回复。
——回复、回应、回报。她认为这些才是狱门家的真义所在。
玻璃子遵从了华朱沙的建议,最终平息了恶灵。
然而,玻璃子并没有提及华朱沙的名字,而是大肆宣扬一切都是虚村家的实力。
「真是性格恶劣啊。」白羽简洁地表达了感想。
「……不过,她惹毛的对象相当糟糕。」
「是的……历代中最为残酷的祖母的怒火,连地狱相比都不痛不痒。」
听到雪路忌惮的话语,抚子点了点头,仰望耸立身前的废墟。
「……虚村家的残党,试图咒杀高祖母。不过,他们被接连除掉。最后一任甚至不会家传的咒术——使用了结绳。」
「莫非……是香车堂大学的那个?」
「是的,我就感觉结绳铃铛上刻着的图案挺眼熟的……那与这个镜子上刻着的一样。都是九十五代目的彼岸花。」
抚子从口袋中取出景红,注视着布于背面的花卉图案。
「……一切都始于狱门华珠沙与虚村玻璃子相互诅咒。」
嗡嗡如同低吟的声音响起。是风声——还是亡者之声?
「也许,实际上可能有更多牺牲者,但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罗城门之鬼、殡、结绳、伪九尾——这些无非于冰山一角。
面对这一事实,仪式官们沉默了。尽管三人的表情都很平静,但抚子感觉到,其中一种冰冷而剧烈的愤怒正在形成。
「真是过分啊……」
白羽的手指划过弓弦,她翘起嘴角。绿色的眼眸如同深沼,难以探知底细。
「……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展开白无垢,在这附近待机。」
「唉?我们之后不是也要去退治鵺吗?」
听到冠淡然的回答,白羽不着调地高声道。
「鵺这种怪物会干涉精神,并夺取对方肉体……而且,很难说我们会习惯与鵺战斗……最糟糕的情况下,敌人可能会变得更加强大……」
雪路不停地隔着面罩擦拭鼻子,低声道。
「祀厅目前派遣多数仪式官负责给『替换』事件收尾。因此,战斗力很难说是充足的。而且,如果敌人确实如抚子推测的那样——」
「……巢穴的瘴气太浓,人类可能无法承受。」
抚子淡淡说道,向着洞窟般的玄关走去。对着那毫不犹豫跨过荒废宅邸的门槛的背影,冠平静地说道。
「我们会尽快执行鸣弦——还有其他需要帮忙的吗?」
「……现在没有。」
「我明白了。根据情况我们会提供适当的援护——天娜小姐就拜托你了。」
冠行作一礼,而抚子并未回头看他,踏入了废墟中。
——外面的声音突然远去。腐朽的宅邸中,连生命的迹象都已消失。
闪烁着红光的眼眸,在墨色的黑暗中并未感到不适。随着前进,不出一会儿,视野倏然开阔。稍显柔和的黑暗中,细雪沙沙飘落。
大厅——鬼筑巢的花天井已经不见,头顶是一片夜空。
抚子将饿鬼道之锁链垂下,小心翼翼地穿过这破败的空间。
刚到达大厅中央,抚子便感觉到骷髅铅锤微微下沉。这细微的动静,还得集中注意才能确认。
抚子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一种极其芳醇——而蛊惑的香气。
「是天娜的血的味道……!」
抚子睁开赤眸,迅速将堆积的瓦砾清开。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