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等一下」
甘木下意识打断了对方。她的这番话语,不光是春代,同时还贬低了面前的宫子。你这么说未免也太失礼了吧,然而就在他要继续说这些的时候,宫子却跟往常一样一脸悠闲的表情打断了他。
「真是可爱的猫呢。从以前就在这里了么」
结果话到最后也还是没说出口,甘木陷入了沉默。一只猫在春代的叔母脚下发出了甜甜的声音。那是之前待在甘木脚下的那只。她露出了有些尴尬的表情低头看了过去。
「……邻居家里生的,春代好像是全都收下了。因为她是独自一个人」
话语中可以听出对这个侄女的怜悯。她弯腰有些笨拙的想要把猫抱起来。然而猫却非常巧妙的溜走然后开始嗅她的拖鞋。
「之前还有一只的,上个月在坡道那里被车给压死了。埋在了后院里,我也帮了忙」
仿佛是在附和她的发言般,脚下的猫大声的叫了出来。
因为这个家中还沉睡着第四只猫。这或许也是春代无法离开的原因之一。
春代的叔母出去买东西了,甘木两人走上楼梯。春代就躺在二楼。
「刚才谢谢你了」
走在后面的宫子发出了细小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呢」
甘木装作不知道。虽然清楚这是为了刚才反驳春代叔母的道谢,但那时候为事情收场的人是宫子自己。甘木什么都没有做。
二楼走廊的有一扇关着的拉门。宫子在那里停住了脚步。
「春代,能起来么?我是宫子。我们来看你了哦」
欢迎,微弱的声音传来。宫子很有气势的拉开了拉门。那是一间收拾的非常整齐的向西的房间。靠墙摆放着大衣柜和梳妆台,大概是双亲的遗物吧。看起来不太像是年轻女性的房间,不过大书桌上堆放的那些电影女演员的照片还有演剧杂志除外。似乎是对电影和戏剧很有兴趣。
午后的阳光被邻居家房屋遮蔽,阴影正好盖住了半个房间。在有些阴暗的房间深处铺着一床被褥。
春代将身体转了过来,她整个身体连带着脖子都藏在了被子中。没有扎起的长有几根落在了那苍白的脸上。一瞬,甘木甚至没有认出对方是谁。或许是因为缺乏生气的原因,感觉年龄似乎比之前老了十岁。
「午安。身体怎么样了」
宫子用明快的语气询问的同时在她的枕边坐下。春代似乎是回答了些什么,宫子重重的点头。
「这样,轻松了真是太好了。这些,是带给你的。香气很棒吧?」
她递出白色的花束,春代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稍微过了一会之后,才终于回答了一句「谢谢」。那声音之低沉让甘木心中一震。跟平常的她相差实在是太大。看样子身体状况是真的很差。
春代浑浊的双眼缓缓转动,结果就注意到了还站在原地的甘木。
「甘木他,也是非常担心春代,所以也来看你了」
宫子粗略的做了说明。春代对于这些也还是没什么反应。
「你好」
甘木摘下学生帽在宫子的旁边坐下。仿佛是轮换般的宫子同时也站起了身。
「我去找个东西放这些花」
接着她朝甘木使了个眼色后便离开了。似乎是打算要让春代跟甘木两人独处。只不过对于甘木来说比起喜悦,内心更多的反而是困惑。这种情况下究竟要说些什么才好呢。
姑且,先从抱着的纸袋中拿出了一个橘子罐头。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不过可以的话请吃一点吧」
接着在一段长长的沉默之后,她的嘴角微微动了。
「之后,会吃的」
眼神追逐着甘木将罐头放回到纸袋中的动作。感觉就像是在跟人偶之类的东西说话一样。
「身体,真的没问题么?」
「是的」
突然沙哑的声音变大了。
「已经,非常」
表情还是跟之前一样完全没有变化。仿佛被某种异样的气息所压迫般的,甘木的身体不禁微微后退。虽然宫子似乎没有注意到的样子,但不管怎么看春代的样子都很奇怪——
(小心奇怪的女性)
老师的话语在他的脑海中浮现。或许老师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只是,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喵~,附近传来了猫短促的叫声。只是,回过头却没有看见豹猫的身影。
心脏在狂跳。那声音就像是某人的悲鸣。
仔细聆听,似乎还有微弱的摩擦榻榻米的声音。穿着白色睡衣的春代,上半身突然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怎么了么,春代」
叫名字也没有回应。用手肘撑着地板的她趴在地上靠了过来。甘木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寒意。杂乱的头发,看不清她的脸。不知为何甘木总感觉那下面会出现一张他从未见过的脸。
她的右手猛的抓住了甘木的膝盖。异常强大的力量和从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的身体陷入僵硬。已经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