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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排斥和过去交往的女性拍照,却想避开那棵树,这到底是什么心态啊?如果用比较善意的角度来解释的话,或许有可能是因为女性想在最后留下一点纪念,便以不再纠缠男性为由强迫他和自己拍照。所以男性心想「只是拍个照还好」,就妥协了吧。但就算考虑到这些,她的推论还是太牵强。所以就算冬子像是在问「怎么样?」似地盯着我的脸,想观察我会有什么反应。我还是只能如此回答她:「……你真的只有自信不输人呢。」
「你很没礼貌耶!」冬子突然「碰!」地拍了一下桌子,「那夏树你又是怎么想的?」既然我否定了她的话,那不表示一些我的论点就说不过去了。于是我决定在此时公开一个随着咖啡因在体内巡游而浮现于我脑中的想法。
「会不会其实是相反的情况呢?」
「相反?」
「也就是说,从远方来的并不是女方,而是男方。」冬子蹙起了眉头。
我心想「这样会长皱纹喔」,没有说出口。
「你可以再解释得清楚一点吗?」
「我的意思是,那名男性爱慕着那名女性啦,他这次刚好有机会来到神户,就利用行程的空档拜访他所爱的那名女性。」
「你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拖着行李箱的是女方耶。」
仍旧不改对抗姿态的冬子提出了反驳,而我则从正面迎击。
「你试着想像一下嘛,一名男性如果右手拿着公事包,左手又拖着行李箱和纸袋,无论是谁都会体谅他一下,问他要不要把其中一只手上的东西给自己拿。」
「有人会让女性帮忙拿行李吗?更何况,如果根据夏树你刚才说的话,那名女性是男性所爱的人吧?」
「说不定正因为是爱慕的人所展现的温柔,才更没办法拒绝啊。如果地面没有高低差的话,拖个行李箱并不算是很大的负担,而且只要把手提包或纸袋放在上面一起拖就行了。这样子最起码会比让她拿那个看起来很厚实的公事包来得轻松才对。」
但冬子听完后还是不肯放弃。
「那他身上的西装又要怎么解释?还有他的工作呢?」
「把这些全统合起来思考一下,答案不就呼之欲出了吗?他是来神户工作的,也就是所谓的出差。」
如果喜欢的人就住在自己必须造访的城市,先不论可能性如何,会想借此见对方一面应该是人之常情吧。
「认真说起来,如果那名女性是从远方而来,那看到她拖着行李箱,就可以确定她打算在这里留宿了,所以根本不需要特地选择在很不方便的上班时间见面,只要在男性的公司外面等他下班就好了。不过,如果过来找人的那一方正在出差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光是要挤出短短的空档见面就已经恨勉强了,要是被公司发现的话,事后一定回变成很棘手的问题,不是吗?」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没错……不过,如果是这样,那他们究竟为什么要避开树呢?」
冬子好像终于开始因为我主张的论点而动摇了。她看也不看眼前的海面浪头闪闪发光的景色,十分认真地思索着我和她的推论哪一个比较贴近真相。
「我想那应该还是因为其中一人正在出差的关系。你也看到挂在树正前方的牌子上写了什么字吧?」
「是『Happy sf.valentine』吧。」
「要是照片里出现这行字,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什么时候拍的了。如果好死不死让公司同事看到照片,对方马上就会发现那是发生在这次出差时的事情。对那名男性来说,会造成相当大的麻烦。但如果那张照片没有拍到树的话,他还能辩称那是他私下去神户时拍的照片。」
「原来如此,我完全明白了。」
冬子语带佩服地说道。把好像还没喝完的杯子拿到了嘴边。嗯?这次倒是意外地老实嘛。这也是她在五年里有所成长的证据吗……脑内一瞬间闪过如此想法的我实在太天真了。
「这次是我赢了。」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愣住了。
在被冬子拿起的杯子后方,我看见她不怀好意勾起的嘴角。
「为……为什么啊?我在否定你的KISETSU同时,不也说明了为什么我的想法最合理吗?」
我的态度因为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而产生动摇。冬子则很愉快地欣赏着我的反应。
「嗯,你的论点还满有趣的喔。不过很可惜,你刚才说的是错的。其实我还藏了一张最后的王牌。」
什么?
「你故意隐瞒情报吗?这样不公平吧?」
「随便你怎么说吧,我只是在报刚才KISETSU的仇而已。」
她用得意洋洋到感觉有点虚假的口气说道。
我不由得想叹气。老实的冬子是不可能存在于这世上的。那么不服输的个性,怎么可能光靠短短五年的时间就矫正过来。
「我知道了啦。快点说给我听吧。到底是什么王牌。」
「这个嘛,夏树你虽然推测那名男性是从远方而来,但他的确是在这附件工作的人哦。从这里的产业结构来看——我想他可能是在什么贸易公司上班吧。」
「你描述的很具体呢?这是为什么?」
「因为人家不小心听到了嘛。」
冬子扬起下巴,装腔作势地说道,那神气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一只朝着构不着的叶子狼狈伸长脖子的长颈鹿。但如果告诉她的话,她可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