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如果只是正确的话
有什么小东西打到了我的头。
“哇,打到了打到了!”
班上男生的低声说话声。我回过头,三个人正不怀好意地笑着,看着我的男生们悄悄说着“被发现了被发现了!”“快跑快跑!”,跑出了教室。
人类,不管是谁都不会越变越好。
不论我去哪里的小学,一开始所有人都是远远地看着我。那段时期结束后,就会变成这样。一些傻瓜就会开始玩起胆小鬼博弈,而我对他们而言就只是个玩物。
眼下我有两条路可走。
是选择无视让他们变本加厉,还是选择反击让大人出面解决。
这次我选择无视。搬家也是要花钱的。要是不能在这里住段时间,家里的经济状况一定会出问题的。
这么一来,这些小小的恶作剧成了我的日常。对我来说就像是玩腻了的游戏一般,百无聊赖的生活。
结果某天——有个家伙越过了胆小鬼博弈的界限。
我并不知道缘由。和往常一样放学回家时,突然被人从旁边推了一把,差点就到了马路上。那时候我正接受索福克勒斯的训练,立即用力一脚踩住,留在了人行道上,我回头看那个推我的人。
那个家伙和目前为止捉弄我的人有个不同的地方。
眼眶里满是泪水,扭曲的脸上写满了悔恨。
“……………………”
这家伙短发,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是霸凌者要求他做的吧。我看着他这么想着,默默地继续走着。
结果,他又在我背后推了我一把。
这次我甚至没有向前倒,回头瞥了他一眼后继续走着。
“……还给我……”
在说什么。
“还给我……。还给我啊……!”
一阵特别有力的冲击力袭击了我的腰。我低头看,发现是刚刚那个家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住了我的腰。
“你……你……!你爷爷的,手下……!把我……把我姐姐夺走了……。还给我……还给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停地,不停地说着。
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就像玩腻了的游戏,是百无聊赖的日常。
“吵死了。别跟我说”
我用力把那家伙甩在一边,加快脚步离开。
“……还给我啊……还给我……”
抽噎着的说话声,不知不觉间消失在远方。
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想。只是,觉得烦人。今天的烦人。混在这堆积如山数不清的烦人里,找不出什么特别的意义。
如果是爷爷干的那就另说,如果是受爷爷影响的犯人干的,就更和我没关系了。
只有这种正确性,只有正论才能治愈我的烦人。
所以我才没有注意到。
在我面前留下的泪水,怎么会和我没关系。
那家伙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和懊悔才对我说的。
和他人保持着距离,菲奥学姐这么告诉我。
那意味着对人类不感兴趣。
不论由谁来叙述,真相永远是真相,乔治·厄米特这么说过。
那意味着对人类没有意义。
这么想我才意识到,我一直都在追求‘正确的事情’。来到这座岛上后也是,我一直在思考,我应该做些什么,却从来没想过,我能做些什么。
如果在我面前哭泣的那个人在的话——不是说出真相,而应该向他伸出援手,但我不能这么想。
因为我一直都在被正确所拯救——只有坚信自己没错这一事实,才能安慰我自己。
所以。
我,什么都做不到。
“………………门刈,千草”
我坐在招待所二楼的走廊上,隔着大开着的客房门,盯着医疗侦探的尸体,发出沙哑的声音小声说着。
“你……被我爷爷,杀害了”
我现在才意识到,这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被我的,爷爷,杀害了”
2 迄今为止的生活方式,从今往后的生活方式
索福克勒斯消失后,我们沮丧地回到了招待所。
已经没办法了——
如果不用暴力制服索福克勒斯,我们甚至不能强行进入早已化为一团五彩斑斓的黑的天照馆。
整理一下目前的形势吧,这句话是谁说的。那种舒服的说话方式,应该是天野老师吧。只有大人会这么说。孩子是不会那么说的。特别是什么都做不到的孩子。
回到招待所后,完全,没人说话。
也不像是在警戒下一起杀人,只是各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