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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去年夏天延续到现在的我的夏天,如今转为高中二年级的秋天,而我总算得以展现出我的一切。
与我们的感动背道而驰,舞台上即将推出下一出节目。一小时候将由话剧社带来表演,于是我们匆匆忙忙地开始收拾乐器与器材。
「小雪,等一下。」
我提着自己的吉他,正打算从侧台下去时,御幸从后方叫住了我。一转过头,她便用果汁冰上我的脖子。
「呀!」发出不符合自己形象的叫声,我觉得好羞耻。御幸也有吓到,眨了眨双眼。
「辛苦了,小雪。」
「谢谢。」
「小雪,你刚刚很帅气喔。」
心跳重重地漏了一拍。
很帅气。很帅气。很帅气。
我几乎要不能自已地淌下泪水。有种所有的一切都获得了回报的感觉。
从我喜欢上御幸算起过去一年三个月。听到御幸这个名字会心跳加速已经过了一年。打从我和御幸同班开始经过六个月。
距离我向御幸说出喜欢她,还要多久?
世上没有什么水鲸。不存在什么可以替人实现愿望的怪物。
要是我不说出喜欢,就不会有任何人察觉到我的爱。
「御幸,那个啊……」我抓住御幸的手臂。她的手臂好细、好白,脆弱得好像轻易就会折断。
「咦,什么?」
「晚、晚一点儿,有话想告诉你。」
不可思议地,御幸从我认真的表情看出来我想说的事很重要,马上便点点头。
「好呀,会是什么呢?好期待喔。」御幸呵呵地笑起来。见到她的这副模样,我心满意足地松开了手。
「谢谢你。抱歉耶,把你留下来。我先去音乐教室放好吉他就过来。」
「嗯,我知道了。」
我与御幸分开,走下侧台进入观众席。观众席内已作鸟兽散,学生家长们亦离开得差不多,场地空旷得能看见彼此的脸。当中有几名轻音乐社的社员,以及小夜和悠介学弟正开心地边聊天边为了话剧社接下来的表演,将椅子整齐排好。悠介学弟注意到我,挥了挥手。我也咧嘴露出满面笑容,朝他挥手回去。
脑袋热到感觉快冒出蒸气了。我抹开额头的汗珠,一边喝着御幸给的果汁一边往体育馆的出口走去。为了一口气灌下果汁,我抬起头,直到嘴巴里满满的都是果汁,把瓶子喝空了才把头低回来。这个时候,眼前出现一张熟悉的脸庞。
我有点讶异,脚步因此顿了一下。她明明讨厌人群才对。
我连忙旋紧果汁瓶盖,跑到那个人身边。
「姊姊!」
柿沼春树•体育馆
演奏结束,学生家长们接连移步前往别的展览。
感觉,我的身体深处倏地有些躁热。
尽管表演不如专业的音乐人那般老练俐落,不过在听见现场乐器奏响的声音时,直接接受到那股震动让我感受到自己身为血肉之躯的实感。那种感觉,与阅读或撰写小说时的兴奋感很相似。
好像很快乐的样子。我无法做出那种演出,不过,能感受到一种亲近感。为了向某人传达某种想法而竭力以赴,果然是件快乐的事。
此时观众已经散去,轻音乐社亦着手收拾。记得中间有一小时的准备空档,接着便轮到话剧社在体育馆公演。我想着要不再去其他地方绕绕好了,遂朝出口走去。
「春树。」
这时,穗花恰好走进体育馆。我跑到她身边。
「穗花,你去哪了啊?」
「抱歉,轻音乐社的表演结束了吗?我好想看的说。」
「刚刚结束。他们很厉害喔!打鼓的人咚───地这样打,弹吉他的锵───地演奏。那个,他们有表演混乱战之类的曲子。好想和你一起看喔。」
我兴奋地转述,穗花却不知怎的反应很迟钝。奇怪?难道交往三天开始出现价值观的差异了吗?就在我感到焦虑时,我注意到站在穗花身后的男女。
直觉觉得这个场合很不妙,我的身体顿时进入过度反应的警戒状态。穗花察觉到这点,苦笑着向我介绍,「春树,这个人是我妈妈。」
「初次见面,我是加奈子。你好。」
那副沉稳的口吻与穗花正好完全相反,名唤加奈子的女性郑重地向我鞠了一礼。
「初、初次见面!我是春树。」
感觉喉咙好像被梗住似的,但我仍略微抬高音调打招呼回去。加奈子阿姨呵呵地露出淘气的笑容。
接下来我将目光转向那名男性。对方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穗花先是清了清喉咙,随后朝我说:「然后~这边这位是即将成为我的新爸爸的翔叔叔!」
穗花的口气彷佛要在语尾加上「将将!」的样子,那名被称作翔叔叔的人只是静静地笑着。
这样啊,这个人,就是她的新继父───高䠷的身材与那身轻便的夹克很相衬。
穗花在过去和我一样是单亲家庭。不过她说过母亲即将再婚,姓氏也会因此改变。总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