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我只是不想有人死在我面前而已。」
「就算这样,还是你救了我。」
绘里叹了一口气垂下头,犹豫了一阵后以认真的眼神看着我说:
「你这家伙……是葵花叫『兔子先生』的那个人吗?」
身体彷佛窜过一道电流。
「你知道了吗!」
我从床上探出身体询问,绘里拿起摆在后方架上的东西递给我。那是我刚才挖出来的葵花的时空胶囊罐。我双手颤抖,接下罐子。
「你都失去意识了却还紧抱着那个不放,救护人员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拿开。」
罐子在我失去意识前应该已经掉了才对。我只能想到是葵花移动我的身体,帮我捡起了罐子。
「抱歉,这个罐子我也打开了……这是我个人独断的行为。啊,不过,我没有连里面都打开!」
在绘里的示意下,我打开了罐子。里头放着我也曾在梦里看过的纯白色横式信封,外表朴素,没有任何文字。我抽出信封翻过来,上面以粉红色墨水写着小小的字──信封右下角写的是她的名字「铃城葵花」;左上角写着「兔子先生收」。
我吃惊地抬头看向绘里。
「国中时,我们的朋友圈里曾经很流行买可爱的信纸写情书给喜欢的人。当然,大家都没有勇气真的给出去。但就算没有把情书送出去,拿到学校里热烈讨论一番也是件开心的事……葵花也在那个圈子里,当时,她满脸通红地否认,说自己没写,但原来,她也偷偷写了啊……那个粉红色的中性笔是她很喜欢的笔,常常用。所以我想应该不会错。」
原来,葵花放进时空胶囊里的,是她国中时写给我的信。
「打开看看吧。」绘里说。我揭开信封,里头摺起的信纸也是纯白色,彷佛代表了她的个性。我小心翼翼摊开信纸,上面以黑色墨水排列着葵花工整漂亮的字迹。
兔子先生拜启:
你好吗?我很好。
因为学校朋友现在很流行写情书,所以我决定也来写写看。
话是这么说,但我和她们不一样,不是很清楚这封信该送去哪里。
因为,你一直都在我心里。
(啊,这样写,好像那种有点害羞的诗喔。)
不过,你真的从小就偶尔会出现在我心里,很神奇地传达出你很珍惜我的那份心意。
我很高兴。每次你来,都觉得心里暖暖的。
遇到讨厌的事或是寂寞时,你的存在总是为我带来帮助。
我在你身上也感受到了某种寂寞的气息,当我想温暖你的同时,结果又再次从你的存在获得了温暖。
……咦?所谓的情书,该写些什么呢?
算了,反正这是封不会被看到的信,我要随自己心意来写。
希望,似乎总是在静静哭泣的你能够绽放笑容。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声音、长相和名字,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当我一回神,自然而然就产生了一股很强烈、很强烈的心情。
兔子先生,我喜欢你。
过去,一直喜欢着你。
今后,大概也会一直喜欢下去吧。
期盼有一天能够见到你,和你一起欢笑。
看完信,我小心将信纸摺回原来的样子,收进信封里。我双手捂住脸,品尝那惹人痛苦的心疼。
如同我心里想着葵花一样,葵花的心里也想着我吗?而且,比在梦里交谈更早以前,她就一直想见我了吗?
自从父亲离开家后,我便一直缺乏对自身存在的认同感──允许自己存在这个世界的感觉,借由葵花的话语从发热的胸膛扩散至全身。
「那个,我明白你的心情。」
绘里的声音带着些焦虑。
「但一直哭也不是办法……啊,怎么说,那个,请你打起精神。」
察觉到她是在担心我后,我有些高兴。
「明明昨天把我赶走,今天却很温柔呢。」
我放下掩面的手,微笑回答。绘里涨红了脸。
「你、你没哭吗?被你骗了!」
「哈哈哈!我没骗你啊。」
「因为昨天很突然,而且以第一次见面而言,你的态度很失礼,我觉得你是个怪人,不小心就露出敌意了……抱歉。」
看来,绘里不再叫我「你这家伙」了。
「加上,我现在知道你对葵花来说是很特别的人。」
「咦?你不是说葵花才不是你的好朋友吗?」
「那是因为……」
绘里的眼睛泛出泪光。从窗户透进来的夕阳,将她的眼泪映照出茜色的光芒。
「因为……」
像是要掩饰落下的泪水,这次换绘里双手遮脸。手心后传来了因为哭泣而颤抖的声音。
「如果是好朋友的话就跟我说啊。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