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节,而我的心头也已浮现自己应该给予的答案,胸口好痛。
「很想见你……」
从脸颊的感觉可以得知葵花在微笑。但这次我清楚明白,再度落下的泪水是葵花的眼泪。
我也曾有过「如果能一直在这里……」的天真想法,但这果然不是真正的我们。
然而,真正的我们……
(……葵花。)
「嗯。」
我移动葵花的右手触碰她的右颊。柔嫩的肌肤下流淌着温暖的血液。
我轻抚她的左颊,她的发丝。葵花轻轻闭上眼睛,像是把身体交给了我,也像是把注意力集中到被触碰的感觉上一样。虽然我的视野也阖了起来,却仍感觉得到夕阳在眼皮外洒下温柔的光芒。
(虽然,现在很难……但总有一天,我们一定……)
「嗯。」
(……要见面。)
「……嗯。」
我知道她露出了笑容。眯起来的眼角再次溢出泪珠,温暖地沿着脸庞不停滑落。
我也想见你。想见你到不能自已。想用我的手触碰你,拥抱你。
为此,我应该待的地方果然不是这里。
我的身体怎么了?还活着吗?如果活着的话,应该还有该完成的事吧?现在不是悠哉睡觉的时候。
就像在燃烧的胸口里嘶吼一样,我用力、强烈地想着:
醒过来。
醒过来,醒过来。
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
◀◀
「啊……」
当摩天轮差不多抵达顶点时,胸口的暖意突然消失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连金黄色的景色都稍微黯淡了下来。他总是像这样突然消失。
我擦掉泪水,在变得孤伶伶的车厢里描绘着他的轨迹,轻抚他碰过的脸颊和头发。
一离开摩天轮,便碰到了恰巧走到户外来的绘里和亚子。绘里发现我之后露出开心的贼笑。
「哦!把女人间的友情甩到一边、跑去约会的叛徒在这里喔──咦,葵花,你怎么了?」
大概是看到我发红的眼睛吓了一跳,绘里快步来到我身边,温柔地拍抚着我的背。
「那个人对你做了什么讨厌的事吗?要我去揍他一顿吗?」
我摇摇头,温柔的对待令泪水再度泛滥。
「绘里,怎么办?我……」
「嗯,你说,我听。」
我将额头抵在绘里的胸口,温柔的友人轻轻揽住我的肩膀。
「我太喜欢他了,好痛苦。」
绘里微笑,轻轻拍着我的头。
「这样啊……不过,我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呢。」
「是吗?」
「嗯……话说回来……」
绘里将手掌从我的头上移开。
「你把我们丢到一边,在这里放什么闪啊!」
她将双手探进我的腋下开始搔痒。我受不了地笑出声来。
「罚你请吃可丽饼!」
「知道了,知道了,别搔了!」
就这样,我留下了各式各样复杂的情感,度过了星期天的傍晚。
▶▶
意识有如忽然从漆黑的海底浮起般在光芒中苏醒。
我反射性地睁开眼,坐起身,发现自己似乎被安置在一间强烈散发出病房气息的房间,睡在角落的床上。外头大概是傍晚,房里除了日光灯的光线,还洒入了橘色的光芒。
看样子,我还活着。左胸口的跳动告诉了我这个事实。
「……你醒啦。」
一道女声传来。我看向身后,前一天才刚见面的那个人,依旧一脸不高兴地站在那里。
「绘里小姐?!」
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避开我的眼神瞪着窗外说:
「抱歉,为了确认你的身分,我看了你的学生证和健保卡。当然,我不是自己随随便便看的,是和医生一起,嗯。」
难道说,是这个人救了我吗?
「你这家伙,叫八月朔日行兔对吧?好奇怪的名字。」
眼前这个说话声调硬邦邦的人,没有梦中见到的那种直爽,是因为我不是葵花,还是流逝的时间所致呢?
「你睡着的这段期间医生帮你检查过了,好险没有发现异常,说你身体非常健康。」
「那个,谢谢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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