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如果出现想要伤害你的人,就尽全力逃跑,叫我……不对,叫警察。)
八月朔日在说什么理所当然的事啊?然而,那些下意识感到奇怪的几片拼图,似乎在我心里一片一片合起来了。
为什么八月朔日会出现在我的身体里?
为什么出现的时候总是在白天?
为什么他会关心我?
为什么要跟我确认星期几?
为什么不告诉我理由要我埋时空胶囊?
为什么那天低声说他会保护我?
为什么昨天我提议交换联络方式时胸口会痛?
(葵花……?怎么了?)
见我一直杵在鞋柜前,八月朔日担心地问。
「八月朔日,我也可以说一些奇怪的话吗?」
(咦?什么话?)
跟刚才立场对调了呢,我微笑。
然后,我试着将大脑导出的那有如玩笑般的结论,以玩笑般的口吻轻松说出口。
「八月朔日,你是未来的人吗?我在那里已经死了吗?」
在他吃惊地吸了一口气的同时,胸口的热意消失了。
▶▶
被钟声惊起后,我现在已经不在葵花高中的鞋柜前,而是自己学校的教室里。
原本打算在星野老师社团活动结束前在教室里打发时间的,看来我似乎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
『八月朔日,你是未来的人吗?我在那里已经死了吗?』
葵花的最后一句话依然留在耳畔。我一直很注意避免让葵花知道她悲哀的结局,这次是我太心急了吗?
不,这样也好。如果告诉她可以改变她命运的话,这样更好。
现在最重要的是──
喀哒,我从椅子上起身抓起书包,冲出教室。
在教师办公室前的走廊等待时,可以发现即使离校钟声已响,学校里仍有许多人。向看似顾问的老师打招呼、开心下楼的,是管乐社的人吧?背在肩上的包包里大概收着他们重要的乐器。我右手贴着胸口,仔细确认重要的心跳。
没多久,便看见星野老师下楼的身影。
「啊啊,八月朔日,你在这里等我啊?抱歉,让你久等了。」
「不会,毕竟是我任性的要求。」
老师说要拿个东西便走进教师办公室,约莫一分钟,他右手提着看起来很沉重的黑色公事包走出来。
「你说想去可以安静说话的地方对吧?其实学生现在应该要回家了,但今天我就特别运用一下老师的特权吧。」
老师露出恶作剧的微笑,像说秘密一样将食指立在嘴前,指头上似乎挂了什么。发出金属声响的那个东西,是在走廊日光灯照射下发出银色光芒的钥匙,以及记载钥匙使用场所的小牌子。牌子上写着「顶楼」。
「咦?要去顶楼吗?外面不是在下雨……」
「你没发现吗?雨已经停了,而且今天是满月喔。」
我跟在老师身后来到顶楼,雨势如他所言已经停了下来。裹着暮色的风没有平常的湿热,反而带着一股舒适的凉爽。太阳绽放茜色光芒,渐渐沉到远方建筑物的身后。再过几分钟,天空便会覆盖在一片漆黑夜色中了吧。
「听说这叫草莓月亮。」
在顶楼中央仰望天空的老师说。受老师影响,我也跟着看向天空。黄昏天幕中,一轮散发淡淡红光的满月从裂开的云隙间浮现。
「草莓吗?」
「戏剧社的女生都这样称呼六月的满月。好像是美国吧,据说是因为接近草莓收获季的关系才有这样的名称。不过,比起这个背景,她们似乎对『和喜欢的人一起看草莓月亮恋情就会实现』这个迷信显得更热烈。」
老师看向我耸耸肩。
「真没想到,我竟然会和男学生单独看这种月亮,哈哈哈。」
「这样啊……老师,关于铃城葵花的事……」
不想浪费时间闲聊,我一开启话题,老师便再次笑道:
「你个性真急呢。你有什么想问的事吗?我和她接触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不确定有没有可以跟你说的事喔。」
红色月亮落下的诡异光芒在老师脸上制造出深邃的影子,但他脸上浮现的,依旧是平常教室里看到的那个彷佛戴着面具的微笑。
「嗯。那个……老师之前告诉我她自杀了。」
「……嗯,真的很遗憾。」
大概是因为这实在不是可以笑着说的内容,老师收起笑容,以低沉的声音回答。
「她真的是自杀吗?」
听见我的话,老师停了一个呼吸的时间。
「什么意思?」
「我昨天和她的好朋友聊过。对方说葵花不像是会自己结束生命的人,我也这么认为。」
「或许是有连朋友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