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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很擅长制造让人难以拒绝的情境。照着老师侧脸的光线由红转绿,车子驶向与我家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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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葵花家用过早餐,郑重向她的父母亲道谢后,我离开了那个家。离去时,葵花母亲说的话再次让我泪水盈眶。
「欢迎你随时再来玩喔,你就像是我们的另一个孩子了。」
父母这种存在的温暖在胸中逐渐扩散,我深深一鞠躬。
谢谢。虽然不晓得是否能实现这个约定,即便在这里度过的时间非常短暂,对我而言也是无可取代的宝物。
离开葵花家,我再次回溯起梦中所见的记忆。在柔和细雨中步行约五分钟的地方,我看到了那栋屋子。不愧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那是可以称之为邻居的距离。
葵花都是喊那个人的名字,所以我对对方的姓并不熟悉,确认了一下在梦里也曾看过好几次的「守山」家门牌。我深吸一口气,安抚紧张骚动的胸口,按下对讲机按钮。过了一会儿,对讲机话筒夹杂着杂音,传来了听起来很年轻的女声。
「喂──」
我朝着话筒下的麦克风说话。
「请问,绘里小姐在家吗?」
「嗯,她在,请问哪位?」
「我是她……高中时的朋友,经过这附近,想着好久不见,来打个招呼。」
瞬间就撒了谎,因为有种不这么说就会被扫地出门的预感。
不久,屋里出现冲下楼的脚步声,话筒中流出「男朋友?」「不是啦!」的对话后,与我所站的伸缩夹门相隔几公尺的玄关大门开启。门后,葵花的好朋友绑着一束已变成明亮栗子色的马尾,穿着运动服现身。
「绘里!」
一回神,话语已脱口而出,在我的意志前喊出了她的名字。头脑有些发晕,我抬起左手压着头。奇怪,这个感觉是……
「咦……你是谁?」
面对眼前突然直呼名讳的男子,绘里明显露出戒备的样子。
「啊,抱歉,突然来访……那个,我是铃城葵花的朋友。」
我以为只要说出葵花的名字对方便会稍微敞开心胸,却发现这个想法太过天真了。
「……有什么事吗?」
绘里板着脸,似乎比刚才更加戒备。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感觉她脸色发白。
「我想知道葵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有知道的,想请你跟我谈谈。」
「我为什么要跟你谈?」
「我听说你是葵花的好朋友,她对我而言也是很特别的人,所以我想知道她最后为什么做那样的选择。」
绘里皱眉,露出苦涩的表情,迟疑地开口。
「那种人……」
眼前,吹起一阵冷风。
「才不是我的好朋友。」
风势突然转强,带着寒冷如冰的雨滴痛击我的身体与葵花的心脏。胸口发出咯吱咯吱的挤压声,绞痛难当。
像是表明已经无话可说般,绘里打开玄关门,消失在门后。
「为什么──」
又是一阵晕眩,我的另一个声音越过自己说到一半的话。
「绘里!为什么!」
手中的伞落在地上,我双手抓着夹门。金属碰撞声马上被下雨天的街道吸收。绘里露出不高兴的表情,从门后再次现身。
「你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怎么搞的?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直呼我的名字?」
「为什么说不是好朋友?是我做了什么吗?我道歉,拜托你告诉我为什么!」
嘴巴自顾自地开口。这是怎么回事?脑袋摇摇晃晃的。等等,我要小心说话才行。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很恶心吔。可以请你回去吗?」
我的眼睛落下泪水。
「一直以来,认为我们是好朋友的,只有我吗……?」
「你再闹,我就要报警了。」
绘里冷冷地发出警告后走进家里。冰冷的细雨渐渐将我淋湿。左胸因为疼痛与混乱狂跳不已。
「你……」
我缓缓抬起右手,抚上左胸口。感受心脏正一拉一扯地伴随疼痛跳动。人在痛苦时,心口为什么会痛呢?
「……你在这里吗,葵花?」
我的嘴巴吸入一口混着细雨的空气,因悲伤而委靡的肺稍微膨胀,有些迟疑又有些不知所措地轻轻吐出一道声音,震动我的喉咙。那道声音,喊了我的名字。
「你是……八月朔日?」
是相连的──我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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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老师一边将车子驶向站前的购物中心,一边以呢喃的音量开始跟我说话。
「我啊,高中就加入戏剧社,大学时在剧团当演员,所以『演戏』这件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