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对方是想讨打的样子。是可以理解不想被呛了一顿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心情,但他们难道都没发现找错对手了吗?
尽管身穿便服,他依然是校级军官,怎么想都不是这两个感觉阶级就很低的男人能相提并论的对象。还是丈夫看起来就像个温和的男人呢?若是如此,也太没有看人的眼光了。
朝着安纳尔德瞥了一眼,只见他露出亲切的微笑。
拜蕾塔的本能告诉自己,这是招惹不得的状况。
脖子传来阵阵发麻的感觉,可以的话真想立刻逃得远远的;然而,却被像是要阻止自己逃亡而揽在腰上的手给阻挡着。
他在初夜也是像这样涌现怒火,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当时的记忆至今还历历在目。都看到这副表情了,那两个人为什么还会以为自己占上风啊?身为妻子的自己都想第一个逃跑了。
「还有什么事吗?」
「我们被你的女人侮辱了,她肯定没有丝毫想慰劳军人的心意。最好给我表现出诚意道歉一番。」
「对啊,拿出诚意来啦!」
「是没错,她对于慰劳军人的心意似乎略微淡薄……是说你们所属的部队及军阶为何呢?」
「什么?」
「竟然给一般市民添麻烦,看样子需要重新好好教育一番──迅速报上你们的所属的部队及军阶。」
从那目光锐利地警告的身影,完全可以看出他是个惯于位处上级下达命令的人。
「什……你难道是军人……?」
「喂,不太妙,我们赶快走吧!」
两个男人脸色大变,转眼间就逃得远远的。拜蕾塔在内心庆幸他们察觉到了双方阶级的差异。
拜蕾塔这时重新看向茫然又陶醉地望着丈夫的少女。
「已经没事了,为了避免再被人缠上,下次找亲友一起上街比较好。」
「谢、谢谢你!」
回过神来就一股劲地低头道谢的少女,接着走进了人群之中。
「米蕾娜她们会这么喜欢你,应该就是因为这样?」
丈夫无意间提起小姑的名字,因此拜蕾塔也挑起了眉。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我也听杜诺班说了,自从你嫁过来之后,好像有过很多英雄事迹,帮助继母、关心孤单又可怜的妹妹,也拯救了那些害怕父亲暴力的佣人之类的。他赞扬地说『不仅夫人及大小姐,佣人们也都很仰慕少夫人,大家看起来就像崇拜舞台女演员的观众一样』。之前在领地那时也是,你真的是动不动就会诓骗人。」
「我才没有诓骗人!」
管家他们到底都跟他说了什么啊?
一脸通红地否定之后,安纳尔德好像觉得很有趣似地轻笑起来。
「我刚才也亲眼目睹了这样的一幕。原来如此,像那样受人救助,确实是会让人对你着迷。」
「实际上救了她的人是你,她看你都看到着迷了喔!」
「咦,她是在看你吧?」
他打从心底感到费解地这么问,拜蕾塔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天生这么傻。
对方明显就是泛红着脸、流露出热情的视线。不过,照他的个性看来,应该只是对他人不感兴趣而已。
「话说回来,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有受伤吗?」
「我没事,只是被他们纠缠了一下,而且你马上就赶过来了。」
「幸好有赶上。我之前才听说部分从战场归来的士兵好像不太对劲;但那如果只是他们的个人行为就好了。」
「这样说来,你不是也会遇到危险吗?」
确实,最近帝都日报上也刊载着归来士兵跟一般市民间引发纠纷的新闻;在一片胜战气氛底下,似乎堆积着某种看不见的不满情绪。
想到这件事就顺口问了安纳尔德,他却愣愣地眨眼好几次。
「怎、怎么了吗……?」
「看到妻子替自己担心感觉真是不错,我本来以为你应该是很恨我。」
「是不至于……恨你……」
若是只能用喜欢跟讨厌来区分,应该是并不讨厌,也没有产生什么憎恨的情感。
虽然他这八年来都对自己弃之不顾,回来当晚就无视人权、迳自提出赌注,更硬是发生了关系。但无论如何,还是没有产生讨厌或憎恨那种负面情感。
但说到头来,拜蕾塔也从来没有憎恨或讨厌过一个人就是了。
「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听他笑咪咪地这么问,拜蕾塔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接下来是什么意思?
不,真的没关系,已经很够了,我逛不下去了。
即使在内心这样大吼大叫,拜蕾塔还是只能扬起有气无力的笑容。
回到斯瓦岗伯爵宅邸时,拜蕾塔已累到觉得头晕目眩。结果离开宝石店之后,两人在商店街到处逛逛,稍微吃了点迟来的午餐,他才心满意足似地答应回家。没想到,竟然要经过明明只是陪着出门买东西的丈夫同意才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