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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盯着丈夫的那双眼缓缓看了过来,锐利的眼神中带着危险的神色。跟舅舅报告结婚的事情时,他也是露出类似这样的表情、逼问了将近半天,一回想起就不禁令人抖了一下。
拜蕾塔立刻领悟到,继续待在这里绝非上策。
「舅舅大人,这几天方便跟你借点时间吗?我有事情想找你商量。」
「这样啊……那就后天吧?一起吃顿午餐也好。约在老地方就好了吧?」
舅舅肯定是要逼问出安纳尔德可以这样自信满满地说出不会离婚的原因吧?得留点时间思考对策才行,否则只能预想到事情变复杂的未来而已。
老地方,指的就是舅舅在帝都经营的高级餐厅中位于最高楼层的房间。平常遇到重要的商谈或是接待场合时也都会到那间店去,对拜蕾塔来说当然是熟门熟路。
「好的,谢谢舅舅大人,那我们先走了。老公,我们回去吧。」
拜蕾塔一站起来,就挽住安纳尔德的手臂离去。
丈夫姑且是不发一语地跟了上来,舅舅似乎暂且决定默默目送两人离开。他没再继续刺激丈夫真是太好了,无论在内心骂得多么难听,只要没说出口都不会构成任何问题。
拜蕾塔由衷感谢舅舅明理的态度。
当拜蕾塔勾着安纳尔德的手臂来到中庭时,他突然改变了前进的方向。还以为是要前往会场,没想到却朝着杳无人烟的方向走去,结果变成就这么被他拉着走了。
拜蕾塔不禁停下脚步,叫住朝着接近树林深处前进的安纳尔德。
「那个,现在是要去哪里……?」
「这里就好了吗?」
安纳尔德一转过身,他的手就伸了过来。
「你在说什──嗯呼!」
问到一半的话突然被亲吻给堵住了,就这么倒抽一口气之后,他换了个角度又更深入地吻了过来。他的一只大手绕到头部后方使劲地稳住,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与其说是扶着腰部,感觉更像为了不让拜蕾塔逃走而抓住一样,力道强劲的手臂让人体认到他真不愧是军人──但也没必要在这种地方表现出这样的一面吧!
「呼……啊嗯……呀啊!」
拒绝的话语就这么变成娇嗔,发出像是从鼻子呼出的妩媚呻吟。
这样反常焦躁的动作一点也不像他,然而正确又精准地让事态一步步进行下去,却又很符合他的作风。
安纳尔德的手毫无迟疑地伸进裙子里,更朝着大腿摸了上去,早已习惯的动作让身体发出欣喜的战栗;对于完全服从的身体感到气愤的情绪,也渐渐被无法抗拒的愉悦给渐渐吞噬而去。
然而这里是户外,何况还是皇宫的中庭,可不是让人做那种不知羞耻的行为的地方。当然拜蕾塔也知道有些男女会以此为乐,但自己并不那么想。
还是说,正因为对他而言妻子就像免费的娼妇一样,所以觉得无论何时都能随心所欲呢?
内心明明因为遭到背叛的情绪而感到受伤,身体却完全接受了他所给予的刺激。矛盾的反应,让拜蕾塔深刻体会到这份煎熬。
「请、请你……住手!」
「现在还是赌注的期间喔,你无权拒绝。」
那双祖母绿眼带着猜疑的神色,让拜蕾塔感到无比心寒。在庆功宴会场上注视着自己的那对甜蜜又令人陶醉的目光,简直就像虚幻一场。自己对他来说,果然终究只是像个娼妇,也是一如传言中的恶女吧?
误以为得到他的理解,也被他所接受的那种喜悦,在转瞬间全都被盖了过去。
「即使如此……啊啊!嗯……」
「觉得愉快吗?你刚才说过到了会场就可以吧?」
「我没那样说……呼!不要,我不要在……户外……!」
「但我看你都做好万全准备了。」
思绪被羞耻与快感愚弄得一塌糊涂,明明是想否认,逸出口的却是无止尽的娇嗔。
就像要依偎着夹在双腿之间的手一般,拜蕾塔环抱住安纳尔德的脖子,两人的身体也更加贴近。
趁着短促呼吸的空档交缠上舌头,再怎么不甘心也仍沉醉于欢愉之中。身体确实已经对他言听计从,但拜蕾塔还是秉持着最后一丝矜持,不愿点头。
「呵……真令人不快啊……甚至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既然如此……你就……放开我……」
「别开玩笑了,喏,你也稍微坦率一点吧?」
就像在嘲笑自己这么禁不起欢愉的身体似的,丈夫扬起了嘴角。
即使不知道丈夫口中的不快所谓何事,也无法理解他究竟是在说什么,不知为何内心就是不断喊着不想让他失望。光是他的修长手指滑过肌肤,就足以带来一阵难耐的酥麻感。
「语出抗拒这种谎言的妻子必须受到惩罚,然而,也要给渴求着我还这样撒娇的妻子一点奖励才行。没想到竟这么轻易就随你起舞,我甚至都要被自己气到头晕了,你真的很会给我找乐子。」
「不……啊……」
紊乱地喘息着并朝安纳尔德看去,只见那双祖母绿眼中闪现蛊惑般的目光。这让拜蕾塔的思绪彻底染上难耐的欢愉情感,变成一片空白。
拜蕾塔既不想要惩罚,也不想要奖励。然而内心的怒火轻轻松松就被羞耻与欢愉给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