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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来说,你永远都是可爱的侄女。」
「这是我的荣幸。」
舅舅从小就对自己灌注满满的爱,对他真的满怀感谢。虽然知道那是因为自己跟母亲很相像,即使如此他还是愿意倾听拜蕾塔心中的话,甚至实现了想成为商人开店做生意的梦想。
他跟平常一样轻拍着背部安抚拜蕾塔的心情。无论到了几岁,舅舅总是只会采取宠爱小侄女的行动。明明自己都已经二十四岁,是会被称作贵妇人的年纪了。
即使如此也不会觉得被他小看,应该是因为这些举止之中都只有深厚的情感而已。
萨缪兹默默地安抚着拜蕾塔,无意间看到她挂在脖子上的项炼。
「那条项炼是黄水晶啊……这么说来,你好像帮了琵雅蒙堤宝石店的店长很大的忙?这个矿石是那间店的东西吧?」
在抱着肩膀的状态下,拜蕾塔的视线转而看向舅舅。
为了让侄女打起精神的方法,竟是提起生意上的话题,可见萨缪兹骨子里就是个商人,这让拜蕾塔不禁苦笑。
不过就现在的状况来说,这样的顾虑着实令人感激。
「舅舅大人总是挂在嘴边呀,竞争意识能活络整个商业的发展,独占与停滞都无法带来任何东西嘛。」
「即使如此,也没必要从旁指点那么有手腕的人吧。」
「哎呀,他是个好人喔。」
「为人确实不坏,但处事精明,直觉也精准到令人害怕。就算没有你的协助,他也足以经营起那间店了。」
琵雅蒙堤宝石店的店长因为父亲生病的关系,才刚突然接手生意而伤透脑筋。舅舅所指的似乎正是自己因此在各方面提供他协助的这件事情;原来如此,看来是自己多管闲事了。
拜蕾塔这么在心中自省时,突然有人对着他们开口:
「你们在做什么?」
听见那道锐利又冰冷的声音,拜蕾塔下意识挺直了背脊。
萨缪兹则是像在哄哄她似的,温柔地安抚她的背。
「啊呀,这位是斯瓦岗中校吧?」
「能请你离开我妻子身边吗?」
「舅舅大人,抱歉,这似乎让丈夫误解了。」
轻轻推开舅舅的胸口之后,他扬起了轻笑。
「没关系的,拜蕾塔。无论如何,你都不该受到这个丢下妻子跑去玩乐的年轻人责难。」
「只是一个不注意,就找不到我亲爱的妻子而已。更重要的是,这并不构成一个成熟的男性,对别人妻子出手的理由吧?」
好意思说什么亲爱的妻子。
明明刚才不经意得知他把自己当娼妇看待,但还是装作没有察觉到自己抽痛的心。
「我只是在疼爱自己亲爱的侄女而已啊。」
「你知道就是这样的态度,才会让谣言传开的吗?」
「谣言?既然可以避免招来莫名其妙的虫子,那也没差吧?」
舅舅的原则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以毒攻毒,用传闻对抗传闻。
正因如此,他才会至今都未否认关于拜蕾塔的负面传闻,并放任谣言传开。
「但也像这样引来最大的害虫就是了……是说,你什么时候才要跟拜蕾塔离婚?」
大概半个月后就会圆满离婚了──虽然很想这么说,但现在这个气氛实在不太适合。
「我并不打算离婚。」
「趁我不在帝都迳自缔结这桩婚事就算了,丢着她八年不管的人,好意思讲这种话?我可是不会认同的。」
「你并没有这样的权力吧?」
「真有趣,年轻小子要找我吵架啊?我同时也是她的师傅,所以她既是我的宝贝弟子,也是亲戚。你才是有什么资格说那种了不起的话?如果是凭着八年来什么都没做的丈夫立场,可是会笑掉人大牙。」
「即使如此我还是她的丈夫,毕竟我们的婚姻关系就是事实。而且,她的事情应该由她自己决定,我会尊重妻子的想法。」
面对愤慨的舅舅,安纳尔德冷静地这么回答。
但如果真的尊重妻子的想法,真希望他可以不要提出那种赌注,赶快答应离婚。
毕竟决定挽留的人是他,甚至提出那种奇怪赌注的人也是他。
「原来如此,有这样的想法很好。那么,拜蕾塔。你就赶紧恢复自由身吧!」
「但很可惜的是,她不会跟我离婚的。」
那是因为签下字据的关系好吗!
然而这句话实在没办法对舅舅说出口,要是被舅舅得知做了那种赌注,他肯定会说「竟做那种蠢事」并痛骂一顿。
感觉还会补上一句「竟然因为一时冲动做出没有胜算的赌注,简直连三流商人都不如」。但看见丈夫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拜蕾塔也有点火大,没必要用那种会招人误解的说法吧?这样惹怒舅舅究竟是可以得到什么好处?
「什么意思,你也太自恋了吧?不过,拜蕾塔看起来好像有点慌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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