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女人令人深感兴趣到甚至想找来当部下。
领地视察的最终目的,就是击退抢夺领地谷物的盗贼,然而就连这个真相也并非单纯的逃税或谷物窃盗而已,而是建立在牵扯到邻国的复杂关系之上。听到巴杜染指贪污事件时就觉得不太对劲,但在得知父亲是有多么怠忽职守之后,一切也都说得通了。何况一旦了解邻国的情势,成为队长的那个男人会采取这样的行动,也只能说是情非得已。
然而最令人感到钦佩的,还是妻子一圈又一圈设下的谋略。
就算事前从她舅舅口中得知情报,她还是能以在村子里问来的线索为基础进行推测,并成功诱导邻国那些人前来袭击领主馆。让人不禁产生所有人彷佛被她玩弄于股掌间的错觉,然而她的计画又是那么巧妙。
心中只对妻子感到无穷尽的兴趣。
然而,就这点来说,唯独她写给自己的那封离婚书状太过草率了。换句话说,会不会是自己对她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呢?
如果只是被她小看,那还有办法逮住破绽;但如果不被她看在眼里,倒也确实会产生复杂的心情。
总之,既然是妻子让自己这个被说像个不带情感、人偶般的冷血男人变得这么奇怪,那就更加没有放手的打算──唯独这份情感化为明确的事实,并占据自己的内心。
看见恶女真实的一面之后,与其改过自新,反而因为想得到她,而提振了类似斗志的情感。
即使如此,长官说会变得有趣的这句话,还真的不见得有错。思及此并想起妻子的身影,也不禁心生欢喜。
「你应该正在想『胜战纪念典礼这种事情也太麻烦了』,对吧?」
才跟妻子两人从斯瓦岗领地回来而已,立刻就因为胜战纪念典礼事前会议的名义,久违被军方叫去。讨论关于三天后典礼的事情就已经够扰人了,被找去的还只有这次获颁勋章的人而已。由于只是要决定在会场大厅中的上台顺序、动作等琐事而已,会议很快就结束了,因此更令人厌烦地想:「这种事情即使在典礼当天才确定,也没问题吧?」
在那之后,正要离开典礼会场时就被莫弗利叫住,也不知为何,就只有自己被他找去办公室的样子。因此,现在是两人在这间房里独处。
尽管内心只充斥着满满不祥的预感,安纳尔德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长官。
在办公桌就座的莫弗利扬起和蔼的笑容。
「在你看来浪费时间或毫无意义的事情,其实都还是有其深意。要是不好好表扬立功的人,之后可能会演变成令人伤脑筋的状况,在威权主义下更是如此。」
「我听说慰劳奖金似乎会延后支付的样子。」
「都是因为国会从中介入啊,那才真的是麻烦的事情呢。那群老奸巨猾的家伙在那边嚷嚷着找到一个好借口了。」
「这样啊。」
「好好好。我知道你还是一样对政治角力不感兴趣吧?就算你摆出这样的态度,我也不会觉得受伤喔。」
也不是完全不感兴趣,早就预料到从南部战线归来之后,接下来要面对的斗争想必就是政敌了。不过现在正在跟妻子打赌,而且总觉得──对方更是所谓的劲敌。
就算不是敌人,也依然是自己深感兴趣的对象。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应该都伤害不了阁下吧?」
「你还是一样很没礼貌耶。瞧你这副德性,会不会被老婆嫌弃啊?我看你这个人在休假期间想必也没做什么好事吧?你要是敢说都没有回去伯爵宅邸,整天窝在军方配发的住处睡觉的话,我可是会生气喔!」
「为什么我要因为这种事情被阁下责骂呢?实在无法理解。而且我有回家。」
「这样啊,那还真难得耶!我还以为你会丢着老婆不管,就着手为下一个工作做准备了。嗯,既然如此似乎也不必特地把你找过来呢。你可以回去了,好好享受这段假期吧。」
「是。」
点头回应并准备离开办公室的安纳尔德,无意间停下脚步并看向长官。
「这么说来,我有一件事想询问阁下的意见。」
「咦?真难得你有事请想问我,怎么啦?」
安纳尔德看准坐在办公桌前拿资料把玩的长官,因为感兴趣而抬起头来之时,开口说:
「因为阁下平常讲的事情大多无法作为参考。」
「呃,突然间是怎样?好像很有趣耶,到底是什么事?」
「是关于追求女性的方法。」
安纳尔德平淡地这么一说,莫弗利睁大双眼并喷笑出声。
「噗,你想问这种事?是要追求谁啊?」
「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拜蕾塔吗?」
「当然。我是因为阁下的命令才娶她为妻,要是您忘了我也会觉得很伤脑筋。总之,就算我称赞她的容貌,也只得到冷淡的回应而已。」
「喔喔,拜蕾塔啊……她满棘手的吧?应该也很讨厌那些老套的甜言蜜语……该怎么说呢,怎么总让我觉得好像是自己被她甩了一样……拜蕾塔啊,嗯~想让她动心,或许不是要称赞她的外表,而是更内在的层面会比较好吧?」
身经百战的长官思考了一下之后,和蔼地笑了笑。
「内在?」
「像她这样讨厌自己外表的类型,如果称赞她的个性或体贴的一面,会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