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多少次,都还是会交付出身体吧?自己就是这么想要离婚,重获自由。拜蕾塔内心不断呐喊着绝对不要度过只能被丈夫束缚的人生。
然而这个状况也太尴尬了,连跟公公及小姑见面都觉得难为情。都说了那么多次会跟丈夫错开似的离开,然而那个期间却又延长了一个月,难免让人心生郁闷。总觉得比起身体状况,精神上更感受到超乎预期的疲劳。就在这么想着并撑起身体时,和刚好进到房间的丈夫对上了眼。
在早晨柔和阳光之中看见的他,散发出不同于夜晚的性感。跟昨晚一样简朴的衬衫跟休闲裤的轻便打扮,反而更衬托出他的俊美。
拜蕾塔自认对于他人的外貌不太感兴趣,但一看到他的脸,还是会切身体认到是个相当漂亮的男人。看不出来已经三十几岁了,柔软灰发犹如丝绸般细致,而那双细长的祖母绿眼更带着艳丽的目光。
带着透明感的白瓷肌肤,更是没有任何斑点般白皙。
「啊,呃,你醒了。」
「嗯,一不小心就睡太晚了。真是抱歉。」
「呃,不会。毕竟……是我太勉强你了……身体还好吗?」
总觉得他的态度跟昨晚也差太多。明明直到天快亮的时候,都还对一个初体验的人毫不留情。
耳闻许多男女情事的拜蕾塔,如果只论手技跟用语是有着相当丰富的知识。因为是跟妇人做生意,多少也会增加这方面的知识。尽管思及昨晚那样一定就是所谓的「责骂玩法」,但被煽动起羞耻心结果脑子一片混乱,也是不争的事实。这不是在新婚初夜该用的玩法吧?根本是恶鬼般的行径。
既然对方是这种人,这些话还是不要坦率听信比较好。说不定这也是一种盛大的找碴。
但就算刚起床就受到这样的挑衅,没在运转的脑袋也给不出什么像样的回答。
「谢谢你的关心。而且你似乎还替我换了衣服……」
着实难以说自己没事,但要多说些什么也让人觉得很痛苦。但就在话说得不清不楚时,他感觉相当慌张地找了借口。
「没什么,要是就那样把你置之不理,我的罪恶感会变得很不得了……呃,不好意思。」
真不知道他是针对什么事情道歉。他的表情非常可怕,应该说好像很不痛快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在向拜蕾塔道歉,然而,他的表情跟说出口的话一点也搭不起来。
说到头来,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
昨晚那个傲慢的他究竟是跑到哪里去了?
「你肚子饿了吧?楼下已备好早餐,不过米蕾娜他们已经先吃过了,要拿来这里给你吗?」
一听到米蕾娜的名字,就不禁想起那个温柔的小姑。到了早餐时间却没看到嫂嫂,说不定会让她感到担心。这让拜蕾塔在内心自省要是被察觉发生了什么事情,还真对不起她这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女。
「那孩子有说了什么吗?」
「该说是被她骂了一顿,还是受到牵制好呢……我这才知道原来妹妹是这么可怕的存在。」
「啊?你说那个可爱的米蕾娜吗?」
「没记错的话,我只有一个妹妹吧?」
竟然说那个文静又像绽放的花儿一般惹人怜爱的少女「可怕」?
不禁怀疑是不是误会成别人了,在自己的印象中,几乎没看过米蕾娜生气的样子。
「我想下楼吃早餐,可以换个衣服吗?」
「当然,你换吧。」
「谢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丈夫的态度感觉就像在等待自己行动似的,让拜蕾塔朝他瞥了一眼。不知为何,他的目光正紧盯着自己不放。那双祖母绿眼之中浮现猜疑的心思,又像是感到困惑般动摇。总之,丝毫感受不到传说中冷血狐的气魄。
「那个,我想换个衣服,可以请你先出去吗?」
「啊,好,也是。那我到楼下等你。有什么事再叫我一声……这态度……不,那果然是骗人的吗?」
安纳尔德撇过头去,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地碎念些什么,这才走出了寝室。
「是怎样?」
听说丈夫是个思绪敏捷的人物,难道只是误传吗?看他那么狼狈的身影,真要说起来还比较接近愚钝吧?
怀着实在想不通的心情,为了换衣服,拜蕾塔忍着痛楚走下床。
吃过晚餐之后,当拜蕾塔在自己房间看着工作方面的资料时,安纳尔德来到了房里。
今天一整天都悠悠哉哉地坐在家里,都是昨晚的行为害的。想当然尔,也没办法去工作,无奈之下只好整理资料度过一天。
就算专注地面对书桌、看着资料,也忍不住在意通往寝室的那扇门,资料的内容都看不太进去。即使如此,也不能逃避这一个月──为了将来自己的自由着想,多少还是需要忍耐一下。
当拜蕾塔这么告诫自己时,丈夫正好进来了。
将资料盖在桌上,并站起身走到桌子前面与他应对。
「我拿字据来了。如果对这样的内容没有意见,请你在上头签个名。」
他一进到房内就递出了一张文件,拜蕾塔大致上看了一下书面。
一、契约期间要共度夫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