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东北地区,但北海道也毫不例外地受到了影响,大约有八百到九百人死于饥饿和疾病。
“受天灾的影响,村里的村民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在面对这样的人间惨剧时,人们会依托神佛保佑也挺正常的。因此,从那时开始,稻守村的村民就开始信仰崇奉‘泣女大人’了。”
虽然那那木并不是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进行说明,但他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迷惘。
“祭祀‘泣女大人’可以让村子摆脱饥荒。自那以后,每当村子遭遇各种各样灾害之时,‘泣女大人'就会拯救这个村子。相信这一点的村民们世世代代将这个仪式保留了下来,以稻守祭的形式流传至今。按理来说,这才是‘泣女大人'仪式正确的流传方式才对。”
“难道说,现在这次仪式并非是按照流传下来的正确方式在进行?”
“没错。”
那那木一边表示赞同一边探出身来。
“就像我刚刚所说那样,现代的任何一个被冠以仪式之名的东西应该都不会有危险才对。在历史的长河中,传承的礼法和规矩都会慢慢被简化,成为祭典之类的活动中形式化的一环。这一点从这个村子怡然自得的民俗风情也可以看出。然而,现在情况完全发生了变化,仅仅在我们滞留于此的两天时间里,就已经出现了两名死者,其中一位毫无疑问是因怪异而丧命的。这样的村子再怎么也不可能和‘怡然自得’这个词沾边了。”
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靠在商店卷帘门上的川沿尸骸。无论回想多少次,我都无法习惯那惨绝人寰的画面,胃里的东西不禁在翻腾作呕。
“稻守村的人们通过举行仪式来逃避怪异的威胁。不过,我认为这次他们所采取的形式与这数百年间反复举行过的仪式有很大不同。被严谨地传承下来且反复举行过的稻守祭本祭,此次似乎要以不同的形式举行——我只能这样推断。”
“你是说,这次的仪式并不是为了让‘泣女大人’平静下来吗?”
“不,并非你说的那样。让‘泣女大人’平静下来这个目的应该是相通的,是因为异常事态而不得不改变了仪式的方法。”
那那木的话越来越晦涩难懂了,令此时的我不禁想要抱住脑袋。然而,他那紧迫的表情又让我迫不得已继续绷紧思绪,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被拖入了思考的迷宫。
“异常事态应该就是指‘泣女大人’开始在村里游荡这件事。然后为了停止这种情况,村民们毅然决然地决定举行那个仪式。如此一来,就能够平息异常事态——也就是能够令每晚在村里游荡的‘泣女大人’平静下来,能够让村子恢复到正常的状态了吧。这就是以苇原辰吉为首的村民们将稻守祭放在首位的原因吧。”
这样想的话,不报警也能够理解了。要是警察介入进来的话,稻守祭直接就无法举办了,那也就无法令‘泣女大人’平静下来了,再出现新的牺牲者也只是时间问题。所以辰吉坚决不让我们报警,而且也没有任何一个村民提出异议。
“不把我们赶出去也是因为害怕我们一出去就马上报警吧。为了不让我们添乱,所以直接把我们的手机都没收了。”
“你这样想确实没错。像我和佐沼先生这种人,被赶出去其实问题也不大,但你们是巫女的朋友,肯定想要确认她的安危吧。如果随随便便地把你们赶出去的话,你们再带着警察冲回来就麻烦大了。他们大概是想要把你们放在身边监视起来。当然,既然都如此热情地接待了你们,那么也不好再赶我们这两个后来之人走了。”
看来在热情接待的背后还隐藏着这样的原因。意识到这点后,我的后背不禁打起了冷颤。虽然谈不上背叛,但总归还是很影响我的心情。现在,以秀美和达久为首的村民在我心里的印象正产生着剧烈的化学反应。外表披着友善的面具,内在敌意却图穷匕见,令我感觉好像遭受了当头一棒。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抱着那样的打算来与我接触的,但单纯的我却没有注意到。误解并信任他们,对他们放松警惕,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正因如此,我现在感到狼狈不堪。
“不做到这个地步的话,就很难保证仪式的成功吧。如果村里人不团结一致,努力让仪式成功举行的话,就会出现新的牺牲者。
“他们绝对想要避免这种事发生,就算手段稍微有些卑劣粗暴也在所不惜。正因如此,村民之间如此默契也不足为奇了。”
我回想起拿走我们手机时,刚清那充血的眼睛。那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阻止他那粗暴的行为,是因为拿走我们手机是必须要做的事。他们应该早就在背地里谋划好这事了,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他们的计划正按预计的那样进行着。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种样子?至今为止,这个村子都忙于让‘泣女大人’保持平静吧,但为什么……"
说到底,“泣女大人”到底是什么?——这个最根本的问题我到现在还没能找到答案。是神明吗?还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物体?或者是变身的妖怪或幽灵之类……这些都无从确定。但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东西是个极其危险且邪恶的存在。
“明明一直以来都进行得很顺利,为什么偏偏这次会发展成这样呢?"
就在我小声嘀咕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那那木站了起来,打开了窗户。白天此起彼伏的蝉鸣声此时已经停了,窗外只剩下寂静与黑暗。
“可以吗?"
那那木边说边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香烟晃了晃。我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他见状轻轻点了点头,把取出来的那根香烟叼在嘴上点燃了。
“这不是我找到的信息,是佐沼先生找到的。”
那那木一边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将烟雾吐向窗外,一边黯然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今年举办的‘泣女大人’的仪式,其实好像失败过一次。”
“等……请等一下,你说的失败是什么意思?仪式不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