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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浑身上下脏兮兮还满是伤口的怪异将发出惨绝人寰的呼喊声的佐沼玩弄于股掌之中时、我差点就瘫倒在地上。
“不对……不是那样的。”
那那木把脸凑到佐沼先生身旁,指着满是鲜血的脖子低声说道。
“你仔细料,佐一先生的死应该是被割开颈部失血过多而导致的。从伤口来看,应该是被十分锐利的凶器砍伤的。而且从胸口到下腹有许多刺伤。从川沿先生遇害时的手法来看,两者完全不同。”
“那么,结论是?”
已经放弃自主思考的我急忙追问道。
“佐沼先生应该是被某种凶器刺伤之后又被割断颈动脉而死的。和川沿先生的情况不同,他的双眼并没有被挖出来。死得并不难看。”
“那么,杀害他的就是……?”
虽然我并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但我已经察觉到那那木的意思。
他站起身抱着手臂,十分生气地叹着气。
那那木俯视着佐沼,用很确定的语气接着我未讲完的话说道:
“杀害佐沼先生的并不是那个怪异。这是人类干的。”
3
我和那那木立马离开神社向苇原家跑去。在路上我们正好遇上了刚参加完前祭回来的秀美和达久。我因为着急和恐惧无法完整清楚地说明情况。较为冷静的那那木替我说明了情况之后,那两人脸色大变直接冲进了宅子。辰吉从两人那里得知情况之后,脸色因为紧张而变得煞白,但立刻又恢复了平静,并再次将视线投入到了报纸上。
面对辰吉的反应,我和那那木在感到非常惊讶的同时又十分愤怒。那可是一条生命。就在刚才,一条生命就这么结束了,而且还发生在苇原神社的院子里。明明和川沿被杀的情况完全不同,但为什么他会如此的冷静呢?
我们互相使了个眼神,表露出对辰吉的不满。
“前祭马上就要结束了,现在要开始着手准备本祭,让青年团的人去处理一下佐沼的尸体吧。”
即便是如此草率粗鲁地下达指令,辰吉也没有将目光从报纸上移开。虽然这个指示完全是他单方面的决定,但达久还是点了点头并急急忙忙地穿过走廊,前去执行任务。辰吉的举动可谓是对世间的公序良俗毫不在乎。
“苇原先生,你还不打算报警吗?”
那那木虽然还是用平静的语调质问辰吉,但从其中能听出他内心的愤怒。听了这话,辰吉皱起了眉头,用锐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那木。
“是又怎么了?己经说过无数次了,这个村子以稻守祭为第一事项。这跟你们外人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在本祭顺利结朿之前,我是不会让任何人处理多余的事的。”
“你的意思是警察的调查也是多余的吗?这很明显是杀人事件。或许杀人凶手现在还潜伏在村子里啊。”
“杀人凶手?哼!犯傻也要有个限度。”
辰吉似乎是被那那木的话给逗笑了,甚至肩膀都随着笑声晃动了起来。
“那么,你是认为佐沼先生也是被‘泣女大人’杀害的吗?”
“你不要信口雌黄。‘泣女大人’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辰吉瞬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他的表情明显带着愤怒。很明显,他想要从根本上完全否定这种可能。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佐沼和川沿先生的死状完全不同,很明显,这个村里存在着真正的杀人犯。与佐沼相反,杀害川沿先生的就只可能是‘泣女大人’。”
那那木仿佛胜券在握般一脸骄傲的表情,而辰吉却是一脸的惊讶。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家伙到底……”
辰吉的神色有些动摇,他来来回回地看着我和那那木。而那那木则从口袋里掏出怀表放在眼前打开,像是在等待什么似的确认着现在的时间。
“一一逢魔之时。好像即便不是在夜里,‘泣女大人’也有可能会出现。不过和川沿先生那时不同,在那东西出现时,佐沼先生就已经被杀害了。从眼球没有被挖出这点来看,‘泣女大人’的目标应该只是活人。”
此时,辰吉旁的秀美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用手捂着嘴,整个表情都僵住了。而辰吉似乎也已经不打算再否定那那木的话了。或许他也已经无法再找到逃避的借口,内心承认了此事吧。
“现在可以请你告诉我了吗?那个怪异的真身到底是什么?还有稻守祭在本祭上所举行仪式的内容和目的是什么?”
辰吉没有回答,只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沉默。
那那木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开始用强势的态度逼问。
“苇原先生,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你还打算继续隐瞒下去吗?我们已经亲眼目睹了那个被你们称作‘泣女大人'的存在。既然我们都已经看到了,那就不能说和我们没有关系了吧。差不多该跟我们说实话了。”
“……不可能。”
“为什么?难道还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吗?”
“苇原先生!”
无论那那木再怎么恳求,辰吉都不愿意松口。也不知道他为何要如此顽固地抗拒那那木的质问。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呢?
“那个……你们这是怎么了?”
顺着声音看过去,弥生正一脸忐忑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