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这类极为普通的东西,而且还放着灯盘 7 和榊立 8 除此之外,还有几样我虽然见过但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杯子和纸罩、蜡灯,还有三宝 9 ,折敷 10 这里还有御币 11 ……”那那木一边惊讶地盘点着,一边好像想通了似的在那喃喃自语。这个建筑物的入口是双开门设计,似乎被锁得严严实实,再怎么用力推也纹丝不动。门口有一块类似水泥地的空间,扁平的脱鞋 石上只有一双像是被遗落在这里的白色草鞋。打开旁边的鞋柜,发现里面有许多同样的草鞋,可以看出这也是新娘的服装之一。
墙壁上有一部分是格子状的窗户。通过这扇窗户,昏暗的室内射进了一点光亮。虽然太阳已经下山,但外面似乎比里面要亮一点。因为窗外有隔板,所以无法从外而窥视里面的情况。我从没被隔板挡住的空隙向外看去,好不容易看见了熟悉的建筑物和石灯笼。
“原来是这里啊!这里是位于前殿后方的那个建筑。”
我好像弄明白了什么似的兴奋地说了出来,然后又再次环视室内。
那那木和佐沼所寻找的祭币之类的东西应该就是像这样被保管在这个建筑物里的。是平时把那些东西放在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等需要时再拿出去吗?
然而,我怎么想也还是觉得不太对劲。虽然这个房间里面所保管的物品大多都应该会用在本祭——也就是“泣女大人”的仪式上,但我就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要我说,我也说不出具体是哪里奇怪,但我对仪式的印象和这里所保管的物品总感觉不怎么对得上号,甚至可以说两者好像完全不同。
我又重新环视四周,看着那些装饰华美且设计得独具匠心的新娘配饰。
一一比起仪式,这更像……
“来看看这里。”
思绪突然被打断,吓得我差点跳了起来。回头看去,只见那那木指着一个没有任何东西挂在上面的衣架以及几个空箱子。
“好像已经被拿走了啊。”
“和服、腰带,还有几个小件的物品……刚好是一套啊,这仿佛就是……”
说到这里,那那木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喊了声似的扭头看向了背后。他的目光落在房间北侧一个略高于腰部的小型木制祭坛上。祭坛的构造十分简单,上面铺着白布,白布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种祭祀用的道具,但中央却莫名其妙地空着一块。一眼看去就像本应有个东西在这,但现在却不见了。把手电照在上面仔细察看,那里有个方形的变色痕迹。
“这里好像曾有个小匣子。”
“匣子吗?”
那那木并没有理会我的反问,只是一直重复用食指挠着鼻尖。这应该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吧。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瞪大了他那双原本细长的眼睛。
“啊……是这样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我一脸诧异地看向他。那那木半张着嘴一动不动,就这样停顿了几秒之后,他的目光开始在房间里飞快地游走。
“什……什么这么一回事啊?”
那那木并没有理会我,而是再次望向祭坛,像是要用目光将曾经放过匣子的地方凿出一个洞似的。
“不会有错的。‘那个’就在这里。因为仪式所以被带走了,然而现在……"
那那木嘴里不停嘟嚷着莫名其妙的话,表情也愈发严肃起来。光是他那副紧张的神情,就又把我内心的不安调动了起来,令我无法再保持冷静。
那那木这时才转过来看着我,
“我终于明白‘泣女大人’的仪式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我再次被他唐突且莫名其妙的发言吓了一跳。
“真……真的吗?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既然知道你的前女友担任着巫女一职,那我就直接说结论了。”
那那木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
“无论遇到多大的麻烦和意外,仪式都会在今晩举行。”他此时的语气格外强硬。这说明了什么呢?他为何对自己的想法如此确信?我脑海中刚闪过这两个疑问,还没来得及开口,那那木就接着往下说了下去。
“一切都跟冢原蓝子所说的一样。虽然在强烈的恐惧感和悔意的驱使下,但她并没有说错话,只是我发现得太迟了。事到如今,已经彻底来不及了,只能让仪式正常地进行下去。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期盼仪式能够成功了吧。不,应该说只能成功,只有那样才能拯救这个村子。不然的话,这个村子,还有‘她,都会陷入大麻烦”
那那木此时好像被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附身了似的,阴沉着脸,嘴里滔滔不绝。从他那极具感情的语气中可以真切地感受到他当下是多么的焦虑及不安。
虽然认识他只有两天,但这也是我头一次见他如此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焦虑呢?还有,刚刚他口中的“她”又指的是谁?
“那个,那那木先生,能好好地跟我说明……”
就在我已经感到不耐烦,打算向他追问的瞬间,一直注视着我的那那木突然惊讶地把眼睛瞪得溜圆。他的视线从我身上稍稍偏移了一点,落在了我的身后。那个位置应该是什么都没有吧。
一一是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吗……?
就在那个瞬间,我感到背后有人在大口地呼吸。那呼吸声就在我耳边萦绕,一阵强烈的恐惧感顿时向我袭来。背后传来的强大敌意令我恐惧得僵在了原地,止不住打着哆嗦。就在我犹豫是该回头还是该抱头蹲下的那一刹那,我的脖子受到了一阵强烈的冲击。在感到疼痛之前,我的视线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