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敬语)
春太带着雪季返回了自家。
透子马上从客厅那边啪嗒啪嗒地走了过来。
「欢迎回来。外面很冷吧,我来沏热茶」
「啊啊,谢谢你了,透子」
「十分感谢你,小透子」
春太和雪季在自己房间换好了居家服,然后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啜饮起透子给泡的茶。
身为旅店家女儿的她,不像这样照顾他们好像就踏实不下来。
「那么我就回房间去了。有什么事情的话还请吩咐」
「……总感觉我们在理所当然地让透子干活呐。那家伙今天从下午开始要上补习班吧」
春太他们一大早就去探病了,在晌午之前就回到了家。
「明明比我学习好,却比我还努力呢……」
「雪季也很努力吧。而且总之考上就好。和谁分数更高之类的没有关系」
春太轻轻敲了敲雪季的脑袋,妹妹也点了点头。
雪季“嗞嗞嗞”地小口喝着茶水。
「不过,秋叶女士——看上去意外地有精神,太好了呢」
「晶穗倒也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是真的呐。但就算这么说,也不能不当回事吧」
毕竟是严重到了曾一度病倒叫救护车的程度,不能大意吧。
如果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的话,那更不用说了。
「她说过“拒绝除了晶穗之外的人来探病”呢」
「好像对工作上的有关人员也说了『别来』呐」
让晶穗来说,就是「魔女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虚弱的一面」之类的原因吧。
「即使这样,她还是肯接受我们的探病……是因为哥哥很特别吧」
「给咱们看那些录像也是她的目的吧。那样一来,雪季也就必须要和我一起去了。我的母亲好像——曾祈愿我和雪季的幸福呐。我和雪季都应该知道这一点」
把幸福怎么怎么样之类的话说出口,他有些脸红。
然而,毕竟那是已故之人的祈盼——也是自己的生母的心愿,所以大大方方地讲出来明确一下也没问题吧。
「说实话,之前扫墓的时候我是打算把和母亲之间的事情做个了断的。但还好我先听到了秋叶女士的话」
「是的、呢。我也是……听到那些话,太好了」
「虽然我觉得秋叶小姐是个捉摸不透的人,不过她是个不错的人呐」
「毕竟是晶穗前辈的妈妈,肯定是个不错的人啦」
「是嘛」
雪季所讲的理由对于春太来说有点难以认同。
因为他被晶穗玩弄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那对母女的关系也很奇怪呐……」
春太回想起了和秋叶的对话——
「我在这世上最珍视的就是晶穗。然后,第二就是你吧」
「诶,我吗?呃……您还有丈夫吧?」
春太连尚未相见的晶穗的义父是怎样一个人都不知道。
「那家伙和我不是什么珍视不珍视的关系。我们彼此是为了利益才登记结婚的。哎,那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而且和你完全没有关系,所以不要在意」
「……」
秋叶和其丈夫之间似乎建立起了一种身为高中生的春太无法理解的复杂关系。
又或者说,那是一种异常单纯的关系吧。
「即、即使是那样,您说很珍视我是因为……」
「你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个仰慕过的女人的儿子哦」
——秋叶直截了当地如此断言道。
「而且,还要再加上一点」
「诶?」
「万一——要是我有个万一的话。嘿,虽说心脏不会马上就怎么样,但我说不定会突然被巴士撞死呢」
「瞧您这话说的……」
若是照那样说,春太明天也有可能骑着“Reizen”号冲进河里淹死。
「我的意思是人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的。对于我来说,因为身体上背着一颗炸弹,所以可能性只是稍微高一些而已——就是这个意思哦」
「老妈,你明明背着颗炸弹,还又喝酒又勉强自己,也是你自己不好呢」
「虽然我有着这样一个女儿,但假如我有个万一,我想把她托付给春太君哦」
如此说来,他听说过秋叶以前爱喝酒。
而且春太的生母也一样。
在看不到人生前路的情况下——
如果连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