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闪闪发光,用手抓着吃了起来。
“快点用勺子吃……喂!真不像话。”
五实从宗司的碗里抢过土豆炖肉大口地吃了起来,眼睛睁得圆圆的。
“好七……喜欢,这个。”
美里看到五实直率的反应笑逐颜开。“真好,喜欢就多吃点。”五实却停住了手,冷不防地说了句:
“……但是,不疼。”
这时传来了摩托车的引擎声。
“啊,时宗来了。”
美里抬起头。睦实的神色显得有些紧张,正宗轻声说:“没关系的。”
实际上,时宗看到五实也只是说了句“这样啊”。五实对时宗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满不在乎地继续用手抓着饭,旁边的睦实则絮絮叨叨地抱怨着她的吃相。
“我回来了。”
时宗平时骑摩托车来的话多半会在被炉里睡一会儿,今天却有点坐立不安,酒也没喝,稍微吃了点饭就起身要走了。
正宗送他到玄关,问道:“佐上现在怎么样了?”
“啊,他不来钢铁厂了。整天和身边那帮爪牙们在密谋着什么……”
时宗叹了口气,直直地注视着正宗:
“那姑娘就拜托你了。”
睦实和五实住在美里的房间里,和隔壁正宗的房间只隔了一条帘子。那里原来是昭宗夫妇用的房间,比客室宽敞。睦实她们住进去后,美里就睡到了客室里。
正宗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睦实和五实洗澡去了,他就躲在房间里画起了画,但他突然想到“要是被她们看到了该怎么办”,就慌慌张张地收拾起了房间。
正宗走到一楼想要泡杯咖啡,这时从浴室里传来“赠宗!”的呼声,五实穿着正宗的运动衫跑了过来。她像是刚从浴缸里出来,头发还湿着。正宗抬起头来,
“刚洗完。”
同样刚从浴缸里出来的睦实说道。她穿着美里的睡衣,湿头发用毛巾包着,后颈露了出来。正宗的心搏动了一下,连忙移开视线,向高兴地看着这边的五实说:“啊,我的运动衫你穿着还挺合适的。”
“……嘿嘿。”
五实露出了像是被搔到痒处一样的微笑,她的脸颊蹭着运动衫的下摆,表情带着一种和平时天真的五实完全不同的可爱。
“……”
看着五实的样子,睦实的侧脸露出了些许苦涩的神色。不敢直视她的正宗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深夜,厨房里只有冰箱运转的声音。正宗倒了满满一杯子水,一口气喝干了。他无法不在意隔壁房间传来的笑声和轻微的衣物摩擦声,怎么也睡不好,喉咙渴得要命。
“……呼。”
月光似乎照进了隔壁房间,亮得令人目眩。不经意地看着那边的正宗,身上突然起了鸡皮疙瘩。
客厅里有人。
他轻轻地咽了一口唾沫,蹑手蹑脚地走向客厅。正宗发觉了,那里闪耀着的并非月光,而是从夜空中的裂隙透出的光。
那道光忽明忽暗地照耀着的门廊上坐着一个男人。
“睦实,做好了。”
“!?”
坐在门廊上的男人看向这边。
那是个似曾相识的中年男性。正宗觉得他有点像昭宗。他手里拿着一个茄子,上面插着四根折断的一次性筷子,做成马的形状[7]。
“爷爷会骑着这个回来吗?还挺可爱的。”
呆呆地看着此情此景的正宗似乎感到有谁从身边走过。他朝那边一看,在光里出现了一个手里拿着报纸的妇人。
“啊……”
正宗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声音。因为那位中年妇女很像睦实。
“晚报送来了。”
“啊,谢谢。”
中年男子从妇人手中接过报纸,随便翻了起来。
里面夹着的一张传单令他一惊,连忙要合上报纸。这时,妇人问了句“怎么了?”,从旁边伸出手夺走了传单。
那是张盂兰盆节烟花大会的传单。除了照片和插画之外,上面还用夸张的字体写着“免费分发猪肉酱汤”“令人怀念的新见伏钢铁厂货物列车再次开动!”等宣传词。
“他们之前还说今年的盂兰盆节不会有烟花了……”
妇人用平静的声音低语道,但表面上的平静中似乎含着强烈的感情。那个男人像是要转换心情一般说道:
“嗯。但已经是最后一次了吧。”
“……是啊,最后一次。”
妇人的侧脸露出了更加平静的、将心灵彻底封闭的表情。从男人的神色上可以看出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说着“我去泡杯咖啡”站了起来。
“啊……啊……”
神似昭宗的男人向正宗走来。他脖子上长着一个和正宗一模一样的痣。
这样的话,那位和睦实很像的妇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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