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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结的只是见伏吗?”
沉重的沉默降临了。他们坐的地方正好是以前经常从上面跳着玩的堤防。因为这块地方格外的高。大家都想要从更高的、更危险的地方跳下。
是的,就和气绝游戏一样,正宗他们选择的都是伴随着疼痛的游戏。这不只是为了解闷。
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怎么能感到痛。
所以才渴望疼痛。
不只是疼痛,寒冷也是如此。在这个永远是冬天的世界里,人们就算拿出被炉或汽油炉,也会忘记按下开关。因为没必要。
生活在见伏的人隐隐约约都意识到了。
自己是虚幻的存在。
“不也挺好吗,这样的话干脆表白吧。”
在有屋顶的车站里,安见亲昵地拍着垂着头的原的背。
“但是……哪有你说的那样简单。”
“以后要是读一所高中的话就尴尬了,但现在我们都不可能上高中了。”
原一时语塞。安见露出了一个像是在逗弄她一般的微笑。
“你喜欢他吧?”
脸红到耳根的原忸忸怩怩地玩起了自己的拇指和无名指,她的心思旁人一看便知。
“喜欢是喜欢……”
“痛?”
听到这突然的插话声,原和安见惊讶地抬起了头。不知何时五实来到了车站旁听着她们的对话。“原,抱歉!五实,别呆在这儿!”睦实慌张地追过来,拉起五实的手,但她摇着头站在那儿不肯走。
“喜欢是痛的吗?”
五实的问题虽然是抛给原的,不知为何睦实反倒受到了冲击。她诧异地看着五实。原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但还是下定决心继续道:
“嗯,那确实是痛的。但是,该怎么说呢……sweet pain?”
听到原认真的回答,安见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原,我也知道不该在这种时候笑……”
“什,什么啊!”
“斯威特?”
“就是甜蜜的痛苦!原她可是痛并快乐着!真是个受虐狂,哈哈哈!”
“我要让你永远闭嘴!”“呀!”,五实不解地注视着吵闹的二人。睦实的侧脸有一瞬间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
第二天在学校里,迄今为止上交的自我确认表都发了下来。
“叫到名字的上来拿。植田……金子……”
教师每叫一个名字,就有学生走上前去。班主任把收上来的确认表保存在一个个文件夹里。一次不落地提交确认表的学生收到的文件夹相当厚。
“现在发下来也不知道有什么用。”“要不烧了吧?”学生们说着。这时,老师瞥了正宗一样,叫了声“菊入”。
“!在……”
正宗困惑地走到讲台前,从老师手中接过的是一个在封面上写着他的名字的空文件夹,里面一张确认表都没有。
“一次也没交,都被你逃掉了。”
“……对不起。”
老师却笑着看向了窗外。
“说不定你才是对的。”
窗外发白的天空中悠游着神机狼。
自从见伏的人们意识到这个世界是虚幻的那天起,只要抬头基本上都能看到神机狼。钢铁厂一刻不停地吐着烟,化作狼的形状。神机狼盘旋在冬日的天空中,一发现裂隙就咬上去,扭动着身子变换形状,将其填补。
有裂隙才有神机狼。
那裂隙不仅在天上,也在人们的心中。
神机狼嗅到裂隙的气味后就立刻冲过去,凭着本能试图填补之。
有一次是个在海边钓鱼的初老的男人。他很久都没钓到鱼,凝望着海面的时候被神机狼吃掉了。留下来的钓鱼马甲的口袋里装着在远方生活的孙子的照片。
有一次是个和孩子一起等红灯的母亲。她一脸想不开的表情,握着孩子的手的时候被神机狼吃掉了。孩子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连哭也哭不出来。
有一次是个在上体育课的少年。他在跑马拉松的时候被大家甩了一整圈。那天,本来就跑得不快的他心不在焉地望着天空,慢吞吞地迈着步子。
这时,正宗从后面追上了他。
“仙波,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差?”
上体育课的少年就是仙波。他虽然在跑步,呼吸却完全没有乱。他说:“我想要实感。”正宗疑惑地唉了一声,顺着仙波的视线向天空看去。神机狼正在那儿优雅地游着。
“它们最近总是在天上飘着,无意义地打转……”
“我们才是无意义的吧。”
平日里性格温和的仙波以不寻常的冰冷的声音说道。正宗将视线从天空移回了仙波身上。他一看到仙波的样子,身上就直冒冷汗。仙波的胸口到脖子都在发光,还出现了小小的裂痕,和试胆那天晚上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