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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宗也喜欢吃甜食,美里以前经常会给他做点心。昭宗消失后那段时间她什么也没做,时宗常来之后才捡起这习惯,说是拿他当小白鼠。
美里一边动着手,一边哼着歌,是正宗没听过的歌。他看了眼美里手里的东西,只见美里正要把咖啡倒进去。
“唉,这就做完了?”
“嗯,把这给时宗端去。”
正宗把谜之饮料放在托盘上,穿过客厅走进门廊。时宗一边哼着歌,一边摆弄着摩托车。正宗注意到时宗和美里哼的是同一首歌。或许是偶然,或许是听到对方在哼就不由自主地应和上了。但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正宗皱着眉头说道:
“叔叔,茶。”
他把杯子连托盘放在了门廊上。
“谢谢……呜哇,这不是鸡蛋咖啡吗!”
时宗停下了手中的活儿,高兴地啜了一口,大声地说着“好甜!对,就是这味儿!”之类的话。在厨房里的美里肯定能听到他的声音。
“我们有个去越南玩过的学长对这东西可着迷了。每次去他宿舍就给我们泡这个。”
时宗口中的“我们”指的是时宗和美里。他俩是一个大学的。
时宗有一次喝酒的时候说过。美里来自己宿舍玩的时候,碰到了来蹭饭的昭宗。没想到自己竟做了两人的月老……
“真令人怀念啊……确实甜。”
看着露出心安的微笑的时宗,正宗有些烦躁。
就是这个开心地说着自己的回忆的人夺走了五实创造自己的回忆的机会。虽然不是时宗主导的,但他也是共犯。如果是整个钢铁厂把五实关起来的话,那到底有多少共犯呢?连美里也不能信任。
说不定见伏人都是满嘴谎话的狼少年。
“听说叔叔在第五高炉工作……”
“嗯?”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正宗支支吾吾了起来。这个问题就像是潘多拉魔盒,提问之后要是让五实的处境变得更恶劣的话该怎么办。
时宗等着接下来的问题,正宗却嘟哝道:
“你看上妈妈了吧。”
被这话打了个猝不及防的时宗“噗”的一声喷出了嘴里的咖啡。这种教科书般的动摇让正宗放心了些。
之后,睦实在学校里还是和以前一样假笑着,对正宗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但在别的学生不看她的时候,和正宗对上眼的话她就会哼的一声露出冰冷的眼神。
不可思议的是,正宗觉得这种冰冷的态度反倒像是亲密的表现。
每周二、周五和睦实一起去钢铁厂的正宗渐渐地看到了她意外的一面。表面上像大人一样藏着心事的睦实背地里又傲慢又坏心眼,一起干活的时候却能看出是个很认真的人。
睦实尽管对五实的排泄物和臭味说了很多失礼的话,实际上并不嫌弃干脏活,仔细地做着扫除和帮忙洗澡之类的事。看得出来她之前一个人的时候也在周到地照顾着五实。
食物上也是如此。本以为她只是在附近随便买些东西,实际上却考虑到了五实的喜好和营养均衡。
睦实请正宗来帮忙,与其说是出于想让自己轻松些的想法,不如说是因为人手真的不足。睦实请他来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大概不假。正宗甚至渐渐地感到说不定睦实也是被害者。
尽管如此还是有无法释怀的地方。睦实几乎不会跟五实说话。虽然之前也说过“让她产生奇怪的期待的话怪可怜的”,但五实似乎也不期望睦实和她搭话。笑容如此纯真的五实在睦实面前时或许是感到局促,总是绷着一张脸。她俩的眼神都很少交汇。
睦实看着的时候,五实对正宗也会故意做出冷淡的态度。正宗心想,看起来像自由的野兽一样的五实其实可能也会察言观色。
五实不光被夺去了行动的自由,还被夺去了精神的自由。正宗对许多人都心生愤怒。对时宗,对佐上……但对睦实却没那么生气,或许是因为看到了她软弱的地方而变得亲近了。
正宗在帮五实洗澡的时候还是不敢直视她的身子。但总归熟练了些,就算不像之前那样斜着眼睛故意让视野变模糊,也不会一不小心碰到奇怪的地方。
因此,正宗把脸扭向一边默默地擦拭着五实的身体的时候,必然会看到在做同样的事的睦实的肩、手和睫毛。
透过从浴缸中升起的水汽,正宗深刻地意识到了睦实这位少女身体的每一处是多么纤细。
除了和睦实一起来之外,每周六放学后,正宗还会一个人偷偷来钢铁厂。他先回一趟家,换上私服后在车里装上行李。今天带的是正宗小时候读过的绘本,是他从柜子里拿出来的。
给五实带去的东西放在钢铁厂里的话就会被睦实发现。要是违反了“操作说明书”上的规矩还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处罚。所以,为了方便地把东西带来带去,车是必要的。
那天,正宗一打开第五高炉的门,五实就“呀——!”地哭叫着扑到他怀里。
“啊——,哇——!!”
埋藏在胸中的感情像是不知道如何表现一样化作了呻吟般的叫声。
“怎么了……”
五实展开紧握的手给正宗看。
她手里躺着一只之前见过的那种蝴蝶,已经被压碎了。她的指间沾着鳞粉,闪着微弱的光。
“本想抓住它……可是一用力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