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笹仓的吐槽并没有进到正宗耳朵里。
正宗觉得自己被睦实当成了傻瓜,没有被当成一个男人对待。
看到正宗半张着嘴,被自己完全夺去了心,睦实趁着笹仓他们还没注意到她便离开了屋顶。走下锈蚀的楼梯,踏上走廊的瞬间起,她又伪装成了一个朴素的少女。
班会课上老师迟迟不来,教室里十分吵闹。
笹仓看着和女生们聊天的佐上睦实,故意和新田大声地说:“所——以说,不是那样的。”
声音甜腻、身材矮小的安见看到笹仓用意明显的视线之后,在睦实的耳边轻声说:“睦实,他在看着你呢。”睦实做出一副害羞的样子摇了摇头,“都说了没那种事啦。”身为班长的原表现出明显的厌恶,皱着眉头说:“傻不傻啊笹仓,到发情期了是吗。”
“不也挺好吗。我说啊,你要不给他挥个手呗?”
“真是的。所以说,压根就没那回事啦……救救我,园部!”
睦实像是求救一般抱住了旁边的园部。园部是个肩膀结实,留着粗硬短发的少女。对此,园部只是以嘴角暧昧地笑了笑。
看到睦实的样子后,笹仓满意地说道:“真可爱,害羞了。”正宗斜着眼看着他们的一来一回,心渐渐地冷了下来。此时,老师推门而入。
“喂,还没有交自我确认表的家伙,赶紧交上来。”
正宗装作事不关己,看向窗外,老师却没有放过他。
“菊入,说的就是你!”
傍晚时分的钢铁厂不停地排着烟。正宗等人坐在堤坝上,明明是冬天却吃着冰淇淋。
“正宗你想太多了。确认表啥的随便填填就好了。”
新田冷冷地说道,正宗低下了头。
“就算你这么说……将来想做的事之类的,要怎么填啊。”
“那种东西,填‘就业志愿:新见伏钢铁厂’就行了。”
正宗无精打采地回了句“这样啊”,旁边的笹仓插了一句:
“啊——,不知道佐上写了什么。播音员?”
“不行吧,她太朴素了。”
“毕竟不擅长抛头露面呢。”
大家实在是太不了解睦实了,正宗简直要笑出来了。
“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吧。想当播音员的话一定得上过大学。不可能的。”
睦实在班上的成绩还算不错。新田却一口咬定她上不了大学,大家也没有否定他的看法,恐怕是因为见伏这片土地让人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好久没玩那个了,跳一个吗?”
笹仓站起身来,那明快的语声似乎有着扭转气氛的能力。他在极有气势地喊出“笹仓,出发!”的宣言之后,展开双手模仿了几下振翅的动作,从堤坝上一跃而下。
“哦——哦——,摔个狗啃泥吧!”
正宗默默地跟在笹仓后面,轻轻地跳了起来,着地。
脚底感到些许刺痛。气绝游戏流行之前,他们每天都会变换起跳的地方:消波块、堤坝、停车场的屋顶。
正宗品味着疼痛,抬起了头。虽然是冬天,如同平涂的油画一般的山上有些地方却显出格外深的绿色。
“今天呼出的气好白……”
顺着白色吐息的轨迹往上看,背景里,更不透明的白色块状物正在移动。
“啊,是狼。”
从钢铁厂传来汽笛鸣响的声音。
钢铁厂排出的烟和那天一样化作了狼的形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不光是正宗,大家都开始称那东西为狼。顺着嗷呜地叫着离去的狼的方向看去,空中出现了些微裂纹。正宗等人注意不到的小裂纹,狼凭借其嗅觉也能容易地找出来。
狼咬住那些小裂纹之后,天空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汽笛声也停了。
狼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迅速消失了,正宗脚底那种疼痛般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
乡下的冬夜。沉重的黑暗笼罩了四周,似乎有昆虫振翅的吱吱声,却没有什么生命的气息,原来是旧路灯的电流声。
玄关前的狭窄空间放着不知给谁看的装饰品。放学回家的正宗推开雕刻着毫无品位的葡萄的大门,轻声说道:“我回来了。”
“啊,正宗。饭已经做好了。”
从厨房传来母亲美里的招呼声。正宗朝客厅里探头望去,正好和啜饮着烧酒的时宗对上了视线。
“哟,回来了。”
“叔叔来了啊。”
时宗是正宗父亲的弟弟,身上的工作服都没脱下来,就已经懒洋洋地钻进了被炉里。弓着背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的则是祖父宗司。除了深夜的时候,宗司永远都坐在这个位子上,死盯着只会播放毫无新意的电视剧和新闻的电视机。
“做好了,今天吃姜汁烧肉。”
菊入家的菜吃来吃去总是那几样:饺子、炖鱼、照烧鱼肉、照烧鸡肉、姜汁烧肉、酱炒香肠。不同的菜单几乎没有出现过。尽管如此,美里还是会在每顿饭之前宣告今天吃什么。但这里有个根本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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