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有个少女被关在那里。她连名字也没有,在坐便器里解决生理需求,每周两天由别人帮着洗澡。
虽说自己也没法离开见伏……她却被封闭在更为逼仄的世界里。尽管如此,
“那家伙为什么能露出那样的笑容呢?”
“嗯?”
“啊,没什么。”
佐上睦实说自己是“狼少女”。
正宗想起了狼少年的故事。放羊的少年在村子里撒谎“狼来了”,把大人们骗得团团转,并以此为乐。但谎言终究暴露了。谁都不相信少年的谎言的时候,狼真的来了。少年再喊“狼来了”的时候,谁也不来救他。
于是,少年就这样被狼吃掉了……
“……”
正宗想象着那个少女咬住睦实修长的脖颈的图景,感到一阵眩晕。
想象中的睦实有着比那个少女更白的皮肤,绽放着红色的花朵……
载着宗司回家后,正宗感到精疲力竭。
他连洗澡的心情也没有,从开着的隔扇走进了昏暗的房间,灯也不开地摸向收音机。本以为收音机里会放那个电台才打开的,实际上放着的却是令人昏昏欲睡的背景音乐。
世界变成这样之后,电视机和收音机里都不再有新节目了。
不断重复着几个节目。祖父常看的刑侦剧总是循环着同一集。那一集结束在即将揭发犯人的场景,所以犯人的真身始终停留在且待下回分解的状态。
广告也一样。明明是大家都已经熟悉的无聊商品,却像新品一样宣传着。
这一切当然无聊,令人腻烦……但人们还是若无其事地看着、听着同样的节目。不知怎的这些东西很难留在心里。内容是记得的,细节却不分明。自己的脑子上好像总是覆盖着一层薄膜。
正宗拿起一本丢在地板上的漫画杂志,躺到了床上。那上面连载着一部战斗漫画。漫画的内容当然不会推进,但至少能读得进。很久以前正宗特别想知道下一话发生了什么,后来渐渐地无所谓了。
到头来,一切都停留在暧昧的状态。
这时响起了摩托车的引擎声。大概是时宗来了。
正宗心不在焉地想起了这个声音远去的那一天。那份记忆十分清楚。父亲昭宗和现在的正宗一样躺在床上读着漫画杂志。
“哲学奥义energeia什么的太烂了!”
昭宗在当地的私立大学读过书,有这种经历的见伏人并不多。他不是哲学专业的,但稍微学过一点哲学,不过对现在的生活没有多大帮助就是了。
“所谓energeia是人类固有的行为。起点和终点不背离,行为和目的一致,只是活在‘当下’的话……但是这个主人公的行动其实是非常kinesis式的[2],因为……”
父亲一般是在有什么心事的时候才会说这么多话。注意到这点的儿子轻声责备道:“又旷工了”,打断了他的话。
“叔叔明明来接你上班了,你要休息到什么时候?”
“反正什么也不用做。总是装出一副在工作的样子,我已经腻了。”
“不可能永远逃避下去啊。”
昭宗对正宗严厉的话语只是回以苦笑。
“我总是在逃避。大学读到一半退学了。从你母亲身边也逃走过……没想到她竟然跟着我到了见伏,后来还生下了你。”
“好过分的说法。”
“倒不是在后悔。和你妈妈在一起很开心。正宗也是个有趣的家伙,但是”
昭宗像是要抓住什么,手向荧光灯的光亮伸去。
“已经不行了。今后不可能再逃避了……”
“那个佐上不是说了嘛,神机的愤怒平息后,世界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昭宗并没有回答,躺在床上的他微微拉开了窗帘。看着他的侧脸,正宗感到些许不安。但是就像昭宗说的那样,今后不可能再逃避了,所以应该没问题吧。
但是,那天晚上昭宗久违地去上夜班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