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冷静。
「当然,那也意味着对神提出异议。」
于是,集团一下子撤退了。这弄不好就会成为吊销身为剑士之证的决斗许可证(D o g T a g)的控诉。谁也不打算这么做。他们尖锐地瞥了青年一眼,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光看那样子,很明显青年不久又会被他们盯上。但是,加普什么也没做。
「…不要多管闲事。」
青年站起来,皱着眉头说。估计他一说话,身体就会痛吧。然后,当他望向集团离去的方向之时,却讽刺地扬起了嘴唇。
「那帮家伙很听你的话啊。」
他的脸上全是淤青,鲜血渗出,肿了起来。原本端正的脸显得更加凄惨。但是,他的脸上总是浮现出无畏的笑容。那并不是蔑视,更像是在可怜对方。
加普一言不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青年。虽然不得不提出忠耳逆言,但是就算是说了,对方似乎也不会听。加普似乎是这么想的。
青年瞥了一眼前来的贝尔,便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那家伙没有带剑啊…」
「嗯。」
「为什么会闹成这样?」
「因为剑。」
加普环抱粗壮的手臂,叹着气回答。
「那个男人捡到了在刚才的战斗中死去的剑士的剑。对方的家属希望他把剑归还,但那家伙却说死者的剑已经不属于任何人,严词拒绝了。双方争执的结果就是这场骚动。」
的确,青年的说法是正确的。死人是不会挥剑的。但是,从思念死者的角度,想要得到死者生前挥过的剑的心情也很能理解。倒不如说,否定了这一点,还想拿起死者之剑的青年才是贝尔无法理解的。
「你去说一句不就行了?」
「他不是那种说了就听的男人。」
「为什么,你不是最高阶级(T o p H i e r a r c h y)的…」
「那家伙也是。」
贝尔讶异地挑了挑眉毛。
「那么,那家伙是…」
「阿德尼斯。」
加普苦着脸回答。
「那家伙,为什么不自己去培育剑呢…」
贝尔望着青年离去的方向,不假思索地问道。
加普摇了摇头,表示完全不明白。
「难道说,他养不活剑…」
「什么…」
「就是说,他自己是没法培育出剑的吧。」
想起青年手上的硬革手套,贝尔喃喃说道。
「你说他不能培育剑…?」
加普似乎如今才意识到这种可能性。
「是个致命的问题啊。」
由此可见,剑士和培养剑是同等意义的。
反过来说,不能培育出剑的剑士,到底如何才能称之为剑士呢?
无论如何,如果这是事实,青年肯定会被剥夺决斗许可证(D o g T a g)。
「在什么都不明确的情况下,多余的想象和臆测都是无用的。」
不用加普叮嘱,贝尔本身就不是这种性格。
只是,青年那副坚硬的手套一直留在了她的心中。
无聊的日子持续了一阵子。
使命迟迟没有下达。每当召集的钟声响起,她都会前往城堡,但是最终没能通过选拔。人一旦有了要做的事情,其他的时候就会变得非常闲。这是一段因“为了旅行”这一目的而产生的,空空荡荡的时间。
虽然也有参加战斗来打发时间,然后再根据剑的重量去缴纳罚金的打发时间的方法,但是贝尔并不想以游乐的心情挥剑。当所有人都在为拼出自己的生活挥剑的时候,半开玩笑地参加战斗很不体面,要是受了没意义的伤就更没意思了。
凯蒂也只出现过那么一次,之后就再也见不到踪影了。说不定已经去旅行了吧。现在还在这里的,只有连说话的对象都当不成的凯蒂了。
而且这个凯蒂,一到晚上就不知去向。只剩贝尔一人。
自然而然地,贝尔出去溜达的时间变多了。她漫步目的地在城市里闲逛,有时甚至离开都市(P a r k),靠捕猎兽花来节省伙食费。她不想无所事事,想要愉快地度过这段时光。
就在这时,她在自己宿舍院子的一角,发现了棉猫(P o p s)的幼苗。
一共三只,每一只都是手掌那么大,顾名思义,就像是棉花那么松软。
大概是有人养的东西死在了这里,然后新的花苗从尸体中生长,变成了新的花朵吧。贝尔稍微找了一下,果然不出所料,宿舍的后院中,长着一棵有贝尔那么高的棉花树。
三只棉猫(P o p s)都靠在一起,瞪大了玻璃球般的眼睛,仰望着巨大的世界。
(简直就像是在对自己的出生感到惊讶一样。)
看着它们的样子,贝尔一下子就喜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