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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蒂眯起红色的眼睛,竖起长长的耳朵,仿佛是在确认贝尔的力量。
然后,他再次追上冲进血泊的贝尔。
「南无三!」
说着不可思议的祈祷之语,他自己也跟着贝尔跳了进去。
这是能让人回想起什么的空间。
贝尔不由得陶醉其中。…没错。她想起来了。赤色的世界。分不清上下,在无边无际的八方闪耀着红色光辉的黑暗中,无论飘到哪里都是轻飘飘的。被吞没到这里,而后再被抛到现实世界的时候,大家就都变成了活生生的死者。这是一个让人觉得与这种现象非常相称的地方。
(不知何时何地,我也曾处于同样的感觉之中…)
是在哪里呢?这是个不成疑问的疑问。因为贝尔在问出它的同时,答案就立刻就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石之卵——)
答案正是这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单词。自己就是通过它来到这个世界的。但是,那个卵如今已经连碎片都找不到了。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贝尔无法得知。她通往故乡的道路也至今没有一丝痕迹。
贝尔似乎突然想起来了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在战斗。
她握着剑的手充满了力量。宛如要与这个甜蜜空间作对一样,贝尔架起了剑。
就在这时,贝尔突然注意到自己的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上下之分。变化发生了。
「凯蒂…」
当她知道自己所站之处源于精密的“式(F o r m u l a)”演算之时,不禁瞪大了眼睛。
不仅包括地面。通过展开的运算,一个正四方形将空间的上下左右区分开来。简直就像是在茫茫的空间中展开了独特的秩序一般,贝尔深感佩服。
「哼哼…定下上下左右,把位置和方向、时间和地点均归于我身,这才是演算的精髓。」
凯蒂挺起胸膛说道。他的样子与其说是充满了自负,不如说是展露了一种天真无邪,就像是少年在害羞地炫耀自己所做的玩具一样,让人难以联想到他是一个果敢地选择了稍有不慎就会将死兵和友军一起烧死的战术的人。
(真的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啊。)
贝尔扑哧一笑,而后严肃地举起了剑。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激烈的剑击声。
「那里吗…」
凯蒂低声说着。同时,贝尔条件反射般地将剑伸向了那边。
透过演算的缝隙,贝尔可以清楚地看到那边的样子。
阿德尼斯将一把剑立在空中,一只脚搭在剑柄上,伫立在那里。
另一把剑从中部开始就消失在了一个空无一物的空间里。在这把剑刚刚开始消失的地方,刻着刻印(S p e l l)的獠牙紧紧地咬着剑刃,支撑着它。
是班布。从另一个空间中,班布在牢牢地衔着它。
阿德尼斯的周围已经飘浮着一把碎裂的剑。与此同时,鲜血从他身上各处的伤口流出,凝结成一团,像泡沫一样漂浮着。一看就知道,若是将班布当作落脚的地方的话,阿德尼斯就无法拔出更多的剑。
阿德尼斯扔掉左手的手套。他右手的手套早就丢掉了。
然后,他用血淋淋的手指触碰那唯一残留的剑的肌肤。
从远处看不清楚,他好像是用手指涂了血,然后在剑的肌肤上写了什么。
「那是…」
终于,在看到他拔出的剑之后,贝尔叫了起来。
那是皮利埃的剑。是代代相传,堪称传家宝剑的绝品。又长又坚固,被研磨得锐利的剑刃腹部,刻着耀眼的刻印(S p e l l)。
——OUROBOROS。
这是意味着永远之人(O U R O B O R O S)的神代的词语。名家的月瞳族(C a t’s e y e s)中,有很多家族喜欢这个词语。皮利埃的家族也是如此。这个词语既是家族经历世代战争的证明,也很适合为这场生死交错的战争画上句号。
然后,在这个词的末尾,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有一个“?(Q u e s t i o n)”被刻了上去。
这是属于心怀疑问之人的符号。那么,阿德尼斯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将之刻上去的呢?
只用手指一挥就能将钢削掉,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他的手好像能让触碰到的东西腐朽。注入的思念越强,效果也越强。」
凯蒂冷静地分析道。这种事真的可能发生吗?凯蒂抛开了这些疑问,只是冷冷地注视着真切发生于现实之中的事情。
「怎么可能…」
「实际上,他的手指一碰,钢就腐朽了,变得能被削掉了吧。」
「说是这么说…」
无法接受的贝尔突然闭上了嘴,出神地看着。
提香突然出现,在赤色的空间中猛然向阿德尼斯游去。
她的身姿简直就如同滑翔的鸟儿一般。猛烈的剑击袭来,但是阿德尼斯毫不躲闪地拿出了那把剑,剑尖缓缓垂下,脚踝勉强搭在班布所支撑的剑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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