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只剩下贝尔一个人。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跑的,要逃向哪里,溃逃的乐队成员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在黑暗中。贝尔咬着牙继续挥着剑,好不容易等到周围没有了敌人的身影之时,同伴也一个都不见了。
通道里渗着朦胧的磷光。荧光石的原石如星光般闪烁在墙壁上。贝尔背靠那堵墙,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双手紧紧地握着剑,红色(C a m e l l i a)的衣服被青白色的磷光照亮,让贝尔的身上半是光明半是黑暗。是就这样被拉进黑暗,还是回到有光的地方呢?那正是代表着这样的分界线的颜色。
(总觉得嘴好苦…)
难道就不能想点办法吗?她越是这样想,反而越是觉得敌方的目标之鲜明。如果说二重,三重的陷阱都是为了攻击后卫,那么攻击后卫,就是为了摧毁核心的布局。结果,坎巴利的指挥被敌人的意图牵着鼻子走。所有乐队的成员也都一样被完全操控着。
简直就像是大人和孩子的吵架。就像是被戏弄了一样。
贝尔定身环视四周的黑暗。
(提香吗…)
那把扭曲而妖异的剑的模样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贝尔坚信,正是那把剑的持有者率领着“恶”之剑士,亲自完成了最后的任务。
如果提香身为指挥者(C o n d u c t o r)的本身是货真价实的,那么她一定会一个不留地把四散的人击溃。这是为了不让接下来的乐队知道自己的底牌。此外,贝尔通过剑的吼声感受到了她那残酷的对“正义”的复仇之念。战斗一定还没有结束。
贝尔慢慢吞下口中的苦涩。
剑已经显现出白色,展露白银(L i l y W h i t e)的光辉,展现出足以将黑暗一分为二的威容。
「要是你的话,一定能砍了她…」
贝尔随意离开墙壁,静静地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道路上。
(遇到了讨厌的家伙啊。)
刚和对方见面,贝尔就差点儿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是贝涅迪库丁,在乐队中担任导演(D i r e c t o r)的水族(M e r m a i d)女子。
对方一副可怕的样子。贝尔意识到,对方的脸上激烈夹杂着恐惧和愤怒。
如果恐惧战胜了愤怒,就会促成背对敌人的逃跑。这种情况下就会招致死亡。要忍受恐惧,用斗争来挽回死亡,就必须强迫自己充满愤怒。的确如此,贝涅迪库丁在愤怒和杀意的驱使下,将自己磨练地无比锐利,就像是刺面向八方的冰刃。
(太过分了…)
而且,很脆弱。虽然也不是不能理解对方的心情,但贝尔还是忍不住这么想。也许因为是同性,所以她心中的厌恶更是增加。如果对方是男人的话,她或许或多或少能感到些许安心吧。
「呐,喂。」
一见面,她就很冷淡地向贝涅迪库丁搭话。
瞬间,贝涅迪库丁搭起了弓。她在两人相遇的一瞬间就做出了动作,完全没有确认来者何人的打算。不过,至少应该叫她一声名字的贝尔这边也有错。
强韧无比的水钢弓弦,演奏出了死亡的音色。
贝涅迪库丁的弓射出的不是箭,而是子弹。子弹是能放进手心中的水晶球。水晶球在穿透敌人身体的同时碎裂,将封印在其中的东西撒出去——即使那只是水而已。作为水族(M e r m a i d)特有攻击魔法的媒介,这样的子弹能轻易地杀伤对方。
简直就是必杀的一击。对此,贝尔正面回击,用剑将其劈成了两半。
水晶球在空中化为齑粉,烟消云散。这样一来,在没能击中敌人的身体的情况下,子弹身为结界的媒介的作用也被打破了。
一把剑出现在贝涅迪库丁眼前。虽然离剑尖尚有一段距离,但剑的威容却足以超越物理上的距离,直接触及对方的内心,令其战栗。而且,剑以比子弹更为快速的速度挥下,将其砍成两半,这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怪物…」
也难怪贝涅迪库丁缩作一团,怒发冲冠。
「…喂,算了吧。咱们不是自己人吗?」
贝尔很干脆地收回了剑。
「你在干什么啊!像你那样来搭话,就算被杀了也是活该!」
贝涅迪库丁挎上弓箭,说道。看到她那令人厌恶的态度,贝尔一瞬间真想把她砍了。
「为什么我要遇到这种事?你到底在做什么?也没来帮戈登,你能做的只有拖后腿吗!」
支离破碎的语言。不管说的是什么,只要能骂出来就行,否则就无法平静。
不过,听的人可受不了。贝尔觉得口中又有一股苦味扩散开来。
两人走在通道上,却完全不知道要往哪里走。有多少同伴还活着,即使还活着,又要去哪里找他们。贝涅迪库丁一一发着牢骚。光凭她的声音,就有可能把敌人引到身边。
正当贝尔想回头让她闭嘴时,“咆哮剑(R o u n d i n g)”发出了激烈的吼叫。
「戈登!」
贝涅迪库丁叫道,她的声音完全变成了撒娇的声音。
贝尔停下脚步,皱起眉头。昏暗中,她确实看到戈登从通道对面走来。但总觉得有点奇怪,随着戈登的靠近,剑的吼声愈来愈清晰地预示着危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