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上风,是因为阿德尼斯就在她身边。如果没有阿德尼斯,她早就想要逃跑了。
她穿着制服。这是服装师(D e s i g n e r )为这场战斗特别定做的衣服。每个乐队的基本颜色都不同。贝尔等第一乐队的人的制服都以红色(C a m e l l i a)为基调。鲜红映衬的制服服装(G l a s s w a r e),每一件都给人毫无防备的印象,却在关键部位编织了又轻又韧的水钢丝线,比起粗糙的铠甲更具有保护作用。这是既实用,又能鲜明地衬托出穿着者的体态的优秀设计,便于活动又贴合身体。
但是,不行。在贝尔看来,这样的衣服就好像她在刻意强调她那稚嫩的胸脯一样,让她觉得很难为情。她的腰部和腿也像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一样,不断感受到周围汹涌的视线。
事实上,雌雄同体的水族(M e r m a i d)服装师(D e s i g n e r ),不分穿衣的人是男女老少,都想要竭尽全力地展现其魅力。为此,他们付出了最大限度的技术和感性。这也是服装师(D e s i g n e r )的工作之一。
「就像是衣服在穿着你一样。」
在出发前,同样被装饰成鲜红色的阿德尼斯看到贝尔的第一眼就呆呆地说道。
这让贝尔很是生气。
「不不不,我想说的是很适合你…」
这个男人很少见地慌忙改口。真是个不擅长夸奖的家伙。
但是换句话说,贝尔是如此的耀眼。就好像服装师(D e s i g n e r )特意给贝尔做了装饰一样。她那无形的,不带有任何种族特征的容貌,反而让人觉得她可以不受任何干扰地与服饰融为一体。
站在他旁边的阿德尼斯也是一副非常魁梧的样子。他的肌肉不仅发达,而且富有弹性,给人一种柔韧的感觉,虽然会被压弯,但绝不会折断,只要一松手,就会立刻弹回来。他的荣貌给人一种强悍之感,红色的头巾(B a n d a n a)也与他红色的衣服和银色的体毛很相配。
「真是从未见过的大舞台啊。」
贝尔对着站在身旁的阿德尼斯窃窃私语。经过花道之时是禁止交头接耳的。
「马上你就不能这么说了。」
阿德尼斯用清醒的目光看着观众,小声回答。
贝尔侧目一看,忽然想起自己和“八手(N e g r o n i)”战斗时,不顾众人的目光把衣服脱掉的情景,不禁感到有些难为情。
(我已经做不出那种事情了。)
这让她感到有些遗憾。
回过神来,她已经完全习惯了制服。刚听说要穿制服时,她还有些反感,觉得这简直就是强行要把乐队染成同样的颜色。但实际上,服装师(D e s i g n e r )为每个人都精心定做了制服,而且为了不破坏整体的基调,小心翼翼地付出了很多心血。说实话,贝尔还真想自己去主动试穿一下了。
(无论制服还是衣裳…仅仅是心情上的改变,工作的意义也会变得不同啊。)
突然,观众中传来了呼唤贝尔的声音。
仔细一看,农乐家们都在向贝尔挥手。贝尔自己也吓了一跳。不过仔细想想,“恶”来袭击的时候,给他们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正是最先冲进来,把敌人击溃的贝尔,以及她握着的“咆哮剑(R o u n d i n g)”。而且,贝尔小时候就和他们住在一个村子里,他们会向她挥手是理所当然的。
(剑乐也没那么不好啊…)
她这么想到。
剑乐有时也会让贝尔感到充实感,不过,也只是“有时”而已。
特别是在花道经过一半之后,贝尔立刻意识到,剑乐根据对手的不同,会产生云泥之别。
在甲舆花(S t e m G l a s s),算上贝尔总共坐着八个人。乐队指挥(B a n d C o n d u c t o r)、导演(D i r e c t o r)、剧本家(R i p p l e t)、伴奏者(P i a n i s t s),还有四名剑士(S o l o i s t)。在经过花道以后,除了阿德尼斯之外,这六名乐队核心人员无一例外地或是惹贝尔发怒,或是让她目瞪口呆,或是因过于愚蠢而让她不禁心生怜悯。
打头阵的是一名剑士(S o l o i s t)。
那是个肌肉发达的水角族(M i n o t a u r)男性,名为戈登。
「好大的剑啊。」
戈登说着走近贝尔。贝尔以天生的敏锐察觉道,他只是嘴上夸奖,实际上心中却充满了与之相反的蔑视。她皱起眉头,险些露出厌恶的表情,但还是忍住了。因为她不想轻易破坏路过花道时的好心情,又因为双方同是剑乐队的成员,所以特意忍了下来。
戈登哼了一声,说,
「你能来这里,都是亏了那把剑吧」
能乘坐在甲舆花(S t e m G l a s s)上,是相当熟练和历经困难的证明。贝尔身为一个新人,被这么说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贝尔当然不会理会这种道理,只是一味地生气,但还是忍耐着。
「让我看看。」
即使是听了这句傲慢之言,她也压下自己的情绪,从剑袋里取出了“咆哮剑(R o u n d i n g)”。
戈登突然皱起了眉头。真是一把肮脏的剑,他的表情这样说道。的确,平常状态下的“咆哮剑(R o u n d i n g)”有着老钢的肌肤。但那终究只是表象,一旦释放了内在